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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年六月初九,子時末,祭祀船上。
押送四人來祭祀石像的十人,見這四人刀口不怎麼流血時,又在他們身上割了幾刀,這才下船,任這四人自生自滅。
盛澤臹見那群人離開後,一邊向一旁爬行,一邊開口道:“阿勇、小李,阿福,你們還好嗎?”
三人低語回應著他的呼喚。
盛澤臹說道:“既如此,那我們便慷慨死去又何妨,只期盼世間真有神靈存在,能將我等身軀,送回潮安,以全家中親屬那相思之苦。”
阿勇、小李、徐福三人聞言,心中滿懷期望,低語回應著他們敬重的少爺。
他們並沒有選擇等死,他們一點一點向著船邊爬行,身上的傷口帶給他們短暫的清醒。
遇到匪徒實屬不幸,可他們要有尊嚴的死去。
風會將他們的冤屈歌頌。
水會洗滌他們身上的汙漬。
“撲通、撲通”幾聲過後,狂風捲挾著船上的血腥味,拍打在黑色的船帆上,天空悶雷大作。
很快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雨水很快洗滌著船帆上沾染的血漬,流淌的汙水流淌過船舶上的甲板,逐漸向船艙裡匯聚。
偌大一條巨船上,不見一個活人,唯有被雨水稀釋過的鮮血,滋潤著船艙內的黑色石像。
驚濤拍岸,捲起湖水中四具奄奄一息的軀體,向著遠方飄去。
山上的匪十三和羅枝,聽著下屬的彙報後,見開始落雨後,便朝著屋內前去。
下屬們麻利地將外面的火堆往屋裡搬,讓燃燒的火焰驅散風雨帶來的溼冷。
匪徒們知道老大和那官員有事細談,端上熱茶後便都退到屋外走廊處。
羅枝看著屋外的暴雨,久久不語。
匪十三開口說著:“怎麼?你在糾結如何趕回京城?這天氣多變得很,不過明早就停了的。”
羅枝端起一旁桌案上的茶盞,細細抿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那契書已經焚燬,人也被獻祭給了那東西,你最近安分潛伏,私下裡多招些下屬,靜待時機。”
匪十三聞言,也抬過一旁桌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又將手上的茶盞放回桌案上。
他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反而詢問道:“阿釗,朝廷水深,盛京又是達官顯貴的聚集地,不比荊南自由,二哥知曉你想替大哥報仇,可……”
羅枝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憤恨,開口說著:“二哥,我既然選擇以平陽羅枝的這個身份參加科考,就已經表明了我的決心和態度。”
匪十三:“你如今做上了探花郎,狗皇帝派你來荊南剿匪,一是為了平復因接連發生命案而引起的民生怨道,二則是想借此提拔你,看來那些錢沒白花。”
羅枝點了點頭,認可他的話,說著:“看來二哥私下沒有懈怠,有努力看我寄給你的書籍。”
匪十三:“大哥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才會被那狗皇帝,還有那探花郎姜樸算計……”
羅枝:“四年了,那姜樸倒是晉升得快,都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想必不出五年,他便坐上丞相位了。”
匪十三:“最近又收養了一批好苗子,我準備將名氣打造更大一些,這樣方便你行事,快幫二哥想個響亮的名字。”
羅枝:“荊匪十八寨!”
匪十三:“要有18個寨主嗎?”
羅枝:“出其不意,真假參半,就讓朝廷那群人自行領悟,內部不出錯那不就得了。”
匪十三看著屋外的電閃雷鳴,詢問著另一個話題:“那東西吸了數百條人命的血液,也不知道距離大成需要多久?”
羅枝:“我有預感,那東西快成熟了,我已經想到了那東西快甦醒了,你讓兄弟們注意一下……”
匪十三自嘲道:“只盼你真能以己之力撼動整個朝綱,乃至借刀殺人,滅掉姜樸這個攔路虎。”
羅枝:“我相信那一天很快便能來,如今我為今年的新科探花郎,皇帝那狗賊欲效仿當年姜樸的路子,只是這一次,不是單純的兵與匪,而是官匪勾結……”
匪十三詢問道:“喝酒不?”
羅枝:“如今我這身份,平陽羅家的次子,自小體弱多病,被寄養在鄉野莊上,幸得慧根頗佳,在讀書一道上一騎絕塵……”
匪十三:“真的不需要派兄弟去,將那莊山的人全替換嗎?”
羅枝搖了搖頭,說著:“真真假假分不清才好,我便憑藉著羅枝的身世重生,徹底與匪釗再無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