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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和煦,奼紫嫣紅鋪滿了東湖兩岸。梅子特意挑了黃道吉日,派心腹小夥計牛二跑活的時候私下去給楊府上小公子傳遞訊息,約好划船賞春,那夥計很是機靈,經常給梅子這個二掌櫃跑腿,早就熟門熟路,所以事兒給辦的漂漂亮亮,得了回信,立馬就來找梅子。
“二掌櫃的,成了!”牛二笑嘻嘻,“楊家小公子那書童親口保證,公子後日得空,申時出行,約您酉時在東湖西邊那棵大柳樹下碰面。”
梅子很滿意的點點頭,當即賞了小夥計十幾個銅子兒,這毛頭小子連忙擺手,“掌櫃的客氣了,能為掌櫃的效勞,是我的榮幸。”
他推著不要,梅子翻個白眼,打發他去忙活,這廝一把將銅子踹兜裡,樂樂呵呵的跑堂去了。
她身旁另有個人高馬大的夥計十分的看不慣,“真會拍馬屁。”
梅子瞪他,“牛大,你很閒麼?去把前後院所有的窗戶門框和桌椅板凳都擦一遍。”
牛大沒說話,沉默著幹活去了。
梅子在西州這家有點名頭的小飯館豐樂食鋪做二掌櫃已一年有餘。自她來,大刀闊斧的整改,將這小店改成主賣菜式,副做包子麵點,除退幾個散漫老夥計,又僱了些許新人,鋪面擴大一倍,三月之後盤迴成本,便有了如今熱鬧多盈餘的景象。
她不是東家,但東家和大掌櫃都很信任她,她替東家賺錢,大掌櫃總管著西州好幾家鋪面,於是就對這吃食小鋪徹底放權,東家也給她相應豐厚的報酬。所以如今在西州,梅子衣食自足,還能攢下幾個,倒也自在。
她能認識楊沐慈,不算偶然。楊沐慈常帶著自家小廝來鋪子裡買飯食,有幾次遇上梅子在櫃檯盤賬,雙方就認識了,來來回回的,梅子覺得楊公子有學識,偏又年輕俊雅,玉樹臨風,難免多關照一點。再遇上了便說說話,發現兩人還挺合得來,又是未婚男女,就對上眼了。
掐指一算,兩人私下裡來往,竟然也快有一年的光景。這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因為彼此都有點顧忌,雙方的關係便沒有對外挑明。畢竟在這個年景在這個地界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勢頭還是比較猛烈的。
梅子眼下只是西州一家有點名頭的小飯館的二掌櫃,楊公子是西州府大儒楊居合老先生的老來子,這擱誰說,那都不可能門當戶對。
梅子和楊沐慈心裡都門兒清。楊沐慈怎麼想的,梅子不知道。但梅子在來西州長居之前走南闖北,見識和閱歷讓她理智又清醒。所以有回楊沐慈拉著梅子的手商量,說。“咱倆.....都快一年了,......要不,我找時機跟父親探探口風,爭取早點上你家提親,娶你過門。”
他在這事兒上,說的極為認真,梅子很久之後回想,那時候,楊沐慈應該是真的愛著她的。
只他這些年錦衣玉食,一心只讀聖賢書,裡裡外外有家族託底,哪裡知道人情世俗比他以為的還要複雜。梅子堅定的搖頭,“先不能說。”
“為什麼?”
“可能......”梅子糾結了一下措辭,“還沒到時候吧。”
“你今年二十二,梅子。”楊沐慈說,“這在我們西州,二十二歲的女子,她的第一個孩子都可以去學堂唸書了。”
“照這樣說,那你還比我大一歲呢,為什麼還不成親?”梅子撇撇嘴。
“我要考功名的。”楊沐慈解釋道。“我們楊家祖訓,書香門第舉族傳承,家父的意思是,我至少要等到中舉之後,才能成家。”
“你這不是很矛盾麼?”梅子不明白了,“既要功成名就再成婚,可如今你也沒功名呢,又何必著急。”
“我只是......擔心,”楊沐慈說,“我總有點擔心.......雖然我也不知道擔心什麼。我今年是要下場的,如果一切順利,便將我們的事情公佈於眾,先讓家裡有個準備,等到放榜,我就來提親。”
梅子不置可否。“那急什麼,你又不是現在考,等考完了再說吧。”
楊沐慈:“......梅子,你真的喜歡我嗎?”
“不然呢?”梅子笑了,雙眼亮晶晶的,映著楊沐慈的身影。
“那為什麼我每次提起親事,你都斷然否決?”
“我沒辦法去籌謀不切實際的東西,你知道的。我和你之間,如果沒有把握長久,那我便不輕言許諾,只看重當下。”梅子說,“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現在我看到你,特別歡喜。”
楊沐慈先是忐忑,再後來就踏實些了。或許他也就是這樣想的,但梅子先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