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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老人家提著手電，一瘸一拐地趕了過來。
“哈哈，老石，一把年紀了，就別學年輕人熬夜了。”何翔平靜地坐在亭中的石凳上，亭子內乾乾淨淨，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小翔啊，也是，咱村裡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瞎搞的也就你這小子了，還有啊，石叔我啊，這不叫熬夜，這是巡邏，是保護村民安全。”
“好好好，你年紀大，聽你的。”
“嘖，怎麼搞得像是我倚老賣老似的，你爹孃回城了，沒人治得了你是吧，小心下次我和他們告狀啊。”
“咱村都多久沒出事了，老石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也是啊，從你來後，村子裡都沒出過啥大事了，尤其是那啥靈異事件，全沒了。”
“小翔啊，你誠實地告訴叔，你是不是神仙。”
“不是叔，你又來，哪來的神仙住村裡的？還有，這村裡沒有惡靈，也是因為大家質樸，一身正氣，和我有什麼關係。”何翔無奈地搖搖頭。
“你就別謙虛了，咱神州的神仙，都是對民有功才能位列仙班的，如此親民的神仙，來村裡與民同樂怎麼了？”
“那群不懂裝懂的非說什麼你是靈師，我就說不可能，靈協那幫傢伙哪有空閒管我們這些荒涼地方的百姓。”
何翔指了指老石的腿，這是當年老石參軍的時候，參加搶險救災行動，為了保護群眾受的傷。
“明明為這個地方奉獻了自己的大半生，到頭來，連基本的保護都得不到。”
老石搖了搖頭，“這是沒辦法的事，市中心那邊人多，還都是人才，村裡的大部分都是些沒啥用的老人家嘍，如果能用我們這幫老東西，去換城裡那些孩子們的安全，也值了，對吧。”
“哈哈哈，沒道理的。”何翔搖頭笑道，“也難怪石頭會那麼傻，原來是從你這學去的。”
“石頭啊，和你一樣，是個善良淳樸的孩子。”
“咳，善良淳樸？我？”正喝著茶的何翔被老石的話給嗆到了。
“哈哈哈，你來這裡後可沒少幫大家的忙，就和石頭一樣，我們與你非親非故，這不是善良淳樸是什麼？”
“隨便吧。”
“石頭他呀，就是我在這個亭子裡撿到的，那時他可瘦了，連我手臂的大小都沒有。”老石用著有些顫抖的手比劃著。
“你知道，他為什麼叫石頭嗎？”
“石頭和我講過，你也和我講過，他是吃百家飯長大，這名字是石頭村的大家給他的。”
“抱歉，抱歉，年紀大了，容易忘事，那孩子啊，一直想成為靈師，想著有朝一日，能帶著石頭村的大家，過上好日子，可那小子天賦差，也就是個連靈師學校都考不上的普通靈師。”
“後來他加入了城衛隊，對吧。”
“對對對，哎呀，一提起石頭，我就有點忘乎所以了，都忘了這些你肯定知道。”
“呼，結果這一進去，就回不來了。”
“是啊。”老石的眼眶有些泛紅，何翔知道，石頭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但大部分時候都是老石這個老光棍在照顧他，對老石而言，石頭就是自己的孩子。
“嘖，保護了別人半天，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沒能保護到，真是諷刺啊。”何翔頓了頓，看向老石，“後悔嗎？”
“什麼？”
“讓石頭加入城衛軍。”
“怎麼可能後悔！我很自豪啊，那孩子像我，聽他的戰友說，當時為了掩護大夥撤退，那孩子義無反顧地就衝了上去，不知道使了什麼厲害的手段，把敵人都擊敗了。”
老石頓了頓，用著有些卑微地語氣朝著何翔問道：
“小翔啊，我聽說石頭的名字可是刻在了那個守護者石碑上的，等下次有祭拜的活動，能不能帶石叔一起去啊。”
老石看著自己那隻不太靈敏的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不後悔嗎？真是有些搞不懂這種人呢。
何翔笑笑，隨後點了點頭。
“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