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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的人,比右邊買酒的顧客只多不少,這些人多是來永盛酒坊謀生的。
週三吉拉著排子車上的周昌,才轉到隊伍最後面準備排隊,便被楊瑞拽了一把:“我們有票,排什麼隊?走,咱們直接去!”
楊大爺此言一出,排著隊的人們紛紛轉頭來看周昌一行人。
直勾勾的目光,藏著兇險與嫉恨。
週三吉又拉起了排子車,跟著楊瑞與石蛋子穿過長長的隊伍。
從隊伍最後頭走到最前頭,那坐在最前頭側門邊的管事趾高氣昂地言語聲,就一陣一陣傳進了周昌的耳朵裡:“聽好了!
想在咱們永盛酒坊做事的,入門先給酒坊上供一百個銅板!
身上帶夠銅板的,可以留下繼續排隊,沒帶錢的,快滾!”
聽著那管事的言語聲,周昌、週三吉都將目光看向了楊瑞。
週三吉拽了拽楊瑞,向其問道:“咱們進酒坊要不要錢啊?”
“我們有票!”楊瑞如是答道,只是語氣終究不似先前那樣堅定。
……
左側門前。
酒坊管事斜乜著週三吉,將一條腿搭在面前的桌子上,不陰不陽地說道:“你們這一個孩子癱瘓了,根本動彈不得,照理來說,酒坊不可能收下他。你明白吧?”
週三吉不斷點著頭,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我曉得,我曉得。”
那酒坊管事眼珠轉了轉,忽然面露笑意:“不過,你們既然有溫家人給的票,酒坊捏著鼻子也只能把事情認了。
叫這個癱瘓的人去後頭的窖池裡頭躺著吧。
看看他的癔症,能不能用來釀酒。
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頭——這個人要是根本沒有瘋病的話,酒坊裡也最多隻能留他三天!”
“行的,行的。”週三吉不斷點著頭,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他應了酒坊主事以後,回過頭同周昌說道,“那,么孫兒,你就留在這酒坊裡頭吧?”
“好。”周昌點了點頭。
管事將腿從桌子上放下,站起身,隨意往身後招了招手:“來兩個人,攙著這個癱瘓!”
他話音落地,便有兩個年輕力壯的酒坊工人走過來,把周昌從排子車上攙扶了下來。
“你也跟著來。”管事手指虛點了點站在旁邊的石蛋子,便轉身揹著手往門廳裡頭走去。
那兩個年輕人攙扶著周昌,跟著往裡走,石蛋子匆匆跟上。
“阿昌,你在裡頭好好的!”
這時候,門廳前頭站著的週三吉喊了一句。
周昌聽著老人的聲音,沒有回頭。
他被兩個酒坊工人攙著,穿過了擺放著一個個不同大小的酒罈、不同品質的酒水的門廳大堂,步入酒坊後院。
後院便是永盛酒坊釀酒生產的地方。
偌大的院落裡,搭建了幾座與前廳大堂相比,可稱簡陋的平房。
諸多空酒罈隨意堆積在院牆腳下,整個大院子裡,瀰漫著糧食發酵的微酸氣味。
那幾座平房的院牆相連著,在大院子裡又形成了一重內院。
內院高牆深鎖,管事的帶著周昌幾人圍著院牆來回轉悠了很久,才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一扇黑漆木門。
他令眾人在門前站定,隨後有些緊張地叩了叩門。
門響過後不久,內裡傳出一個聲音:“誰?”
“是我,朱貴……
今天來了兩個人,拿著落了溫家人印戳的工票,想去窖裡做工——想借著窖裡的‘甘醇曲’治癔症、瘋病。”管事朱貴嚥著唾沫,小聲地說道。
門後那個人聽罷朱貴的話,沉默了片刻,才道:“有東家人的工票,那就放人進來吧。”
“誒,誒!”朱貴連忙答應,他扭頭看了看被人攙著的周昌,又忙去向門後人解釋道,“這倆人裡,有一個是癱著的,不能動了,您看這個……”
“在窖裡反正也不准他們亂動,他不能動,倒是正好了。”門後的人笑了笑,慢慢拉開了門栓,將門推開一條只容一人側身走過的縫隙。
朱貴先將跟在後頭的石蛋子推過了縫隙,隨後又和那兩個酒坊工人一起,將周昌推進了門縫裡。
嘭!
黑漆木門頓又合攏了。
周昌撲倒在溼滑的石板地上,他抬起眼簾,就看到這座內院完全被木棚遮蓋住了。
在一根根支撐棚頂的木柱簇擁下,如同墳墓一般的糧食山,赫然聳立在‘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