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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實在是太餓了。
而且隔壁滷肉鋪子裡還在不斷飄來陣陣肉香氣。
男人看那鋪子前,已經有一些顧客聚集了過去,他嚥了口唾沫,站起身去關門,想讓兒子早些睡覺。
這時候,泥胎似的坐在凳子上的妻,嘴唇囁嚅著,說了句含混不清的話:“擬人步……”
“啥子?”男人一個激靈,趕忙走到妻子近前,盯著妻子的臉,“娃兒他娘,你說啥子?”
“一人不……”
“一人不入廟,兩人不看井……”妻子嘴裡的話語聲愈發清晰,她的眉毛微微抖動著,臉上漸漸有了表情。
男人喜不自禁。
童兒看孃親的表情,卻覺得有些陌生。
“這是要醒了!
么兒,你娘要醒了!”男人歡喜得幾乎要掉下眼淚來,他左看看右看看,忽而又定住目光,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從懷裡摸出幾個銅板來,遞給童兒,“去!
么兒,去買一塊滷肉來吃!
買最便宜的那一種!”
……
周昌把排子車推回了家。
楊瑞沉著臉,帶著石蛋子進了屋。
“哎,這個人——”週三吉看著臉色不對的楊瑞師徒兩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好似知道些內情。
“酒是藥,能治心病……”周昌若有所思地道,“楊大爺是有甚麼心病嗎?今天看他聽見酒坊裡的人說,石蛋子沒有瘋病的時候,他確實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而且一路上都沒什麼笑臉。”
週三吉轉回頭看了看周昌,臉上有了笑容:“你不懂,都是老一輩的事情嘮。
現在你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你不用管。
——他都收下石蛋子這個徒弟了,別個沒有幹啥子對不起他的事情,他也不能把人家攆走。放心吧,沒得啥子事情的。”
老人不肯說,周昌便也沒再多問,他看向廂房門,轉而道:“白秀娥今天都做什麼了?”
“在家裡面縫百獸衣噻——瞎折騰!”週三吉瞪了周昌一眼,語氣變得不好起來。
“我去看看她。”周昌說著話,便往白秀娥的臥房門口走去。
他而今所有的念絲,在酒坊中已俱被增強,但念絲數量沒有變化。
是以還需要多與白秀娥接近,從她那裡獲得更多念絲,帶到酒窖之中強化。
“哎,莫去!
回來給我燒火,要吃晚飯了!
你這娃兒,好一點你就不聽話!”
老人在周昌身後喊著,周昌也沒理會。
他走到白秀娥的房門前,停頓了片刻,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夕陽暈紅的光,隨著高大身影一同邁入昏暗的廂房內。
小木床上坐著的白秀娥,看到那突兀闖進來的身影,明顯有些慌張,立刻將手裡的東西往身後去藏——她手裡拿著一塊碗口大小的灰黑色皮毛,那塊皮毛似是由數只老鼠縫合而成。
白秀娥真正想掩藏的,並非是那塊老鼠皮貨。
而是她手裡捏著的幾隻步甲蟲,這些在寒冬臘月裡還能見到的步甲蟲,此時被一縷縷微白透明的絲線縫起了甲片,被白秀娥藏在了老鼠皮貨的下面。
“白姑娘,冒昧叨擾了。”
周昌站在門口,未往裡面走,這多少讓白秀娥心下稍安。
她低著頭,小聲道:“周小哥有什麼事?下次請你先敲門……”
若是敲了門,又怎麼能發現白姑娘的秘密?
周昌看到那塊被白秀娥藏起來的老鼠皮貨,確是由數條老鼠皮併合而成,但那塊皮貨上,卻沒有一個針腳縫線的痕跡——就連白秀娥身旁的針線笸籮筐裡,所有線軸都好好地系起了線頭,還沒有被用過的跡象。
她果然有特別的絲線,可以用來縫製與爺爺約定的‘百獸衣’。
那種絲線,與周昌的念衣,應該同出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