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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池幽暗,樹木蔥蘢。
週二羊抓著一個女子的衣袖,眼神真摯而焦急:“白姑娘,我真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誣陷你我之間有私情!
我只是看你可憐,家中沒有大人,所以平日裡對你多有照顧……
事已至此,白姑娘,我們不如逃了吧!”
被他抓著衣袖的女子-白盼娣,面容與白秀娥有七八分相似。
她此時極力想擺脫週二羊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掌,掙扎得粉臉通紅:“周、周大哥,你先放手!
我們之間本來清白,鄉里鄉親都看得著的!
你幫我挑水擔柴,我也去做衣裳、糊火柴盒,湊錢給了你工錢——憑京白氏的人也誣陷不了咱們——但是,周大哥,你能不能莫要糾纏我了?
請你放手!
放手!”
週二羊絕沒有想到白盼娣會這般回應自己。
他明顯地呆了一呆。
白盼娣也終於有機會撐開他的手掌,連連後退,她一身豔紅的嫁衣,神色堅決地向週二羊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向村裡的宗長們說清楚的,周大哥不必擔心……”
週二羊的神色陰沉下來,他看著白盼娣行將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傳聞蓮胎童子命,只要與一人生出愛恨糾葛,便能以饗念纏絲為藕,為那人塑出蓮藕屍身……
其實非只是令你痴心於我,哪怕是令你厭恨於我,結果對我而言,也是一樣的啊……
白姑娘。”
週二羊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幾步走到白盼娣身後,拽住白盼娣的手臂,就將她拖入了深潭中!
他自身亦一齊墜入潭水內!
……
滾滾饗念,充斥於周昌的心神之間。
他再一次回憶起了‘大品心丹經’的內容,那些破碎扭曲的漢字,在他耳朵裡,排列重組成清晰的字句:
“蓮身詭藕神精……
神精未經天煉,心識混沌不空……
誦持忽來咒精生我智識與我通……
忽來咒,忽來咒,喚來黑譎狂,眼下天地廣……”
‘大品心丹經’這次呈現出的內容,與上一次似乎一模一樣。
但周昌仔細分辨,又察覺出其中有極其微小的一絲改變。
他聽著耳畔‘大品心丹經’排列出的字句,同那化生出與自己一般無二五官的詭藕神精週二羊對視。
週二羊的雙眼裡,填滿了虛幻斑斕的饗念。
它直勾勾地盯著周昌,問道:“你是誰?從何處得來的命殼子?竟想來掠奪我苦心經營來的造化?!”
“我不是‘殼子’。”周昌咧嘴笑道,“我是一切我的主人,來收回我本有的財產!”
他與這個‘週二羊’根本不同!
從‘週二羊’流露出的滾滾饗念來看,‘週二羊’原本也並非是‘週二羊’,而是密藏域某個供奉‘財寶天王’的寺院裡的僧人!
其偶然之間得到了‘驪山聖母’賜下的信物——那副被其捧在掌心裡的泥棺材。
因這副泥棺材,這個人才得以從驪山聖母處獲得了一副‘命殼子’。
才有了白家墳贅婿‘週二羊’這道假身!
而周昌原本就是周昌!
“荒謬!”
‘週二羊’聞聲嗤笑不已!
‘他’對於驪山聖母的‘命殼子’想來應是頗為了解,是以根本不相信‘命殼子’還能誕生出自我的魂魄——
“任你是誰,想要奪我造化,也唯有被我咒殺!”週二羊嘴唇翕動,誦持密咒,“嗡!貝也!薩哇那耶!梭哈!”
密咒真言聲中,充斥週二羊眼耳口鼻之內的斑斕饗氣瞬時攪動開來,化作了一口口金燦燦的漩渦!
燦燦金光從那一口口漩渦之中迸發而出,具有侵染人心的威能!
金光耀映之下,周昌頓有一種眼前蓮藕神精週二羊變作了財寶天王的感覺,他竟生出一種對著那金燦燦的財寶天王頂禮膜拜的衝動!
這個密藏僧侶誦唸的密咒,與財寶天王關聯密切,誦唸即能得到財寶天王的加持。
他莫非也是財寶天王設下這一棋局中的棋子?
更或是一顆極為關鍵的暗子?
一縷縷念絲此時迅速遊曳進周昌左手掌心的紫黑嘴唇裡,漆黑棉線跟著從他掌心嘴唇裡探出,他在轉眼之間,就穿上了那件鬼壽衣!
黑壽衣上的壽字紋微微蠕動著,像是要長出一張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