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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細長的手臂,在白秀娥眼前擺盪:“秀娥,秀娥……”
“來,來……”
“我們同去遊花園……”
……
天近黃昏的時候,周昌聽到外面響起一陣驢騾嚎叫的響聲,緊跟著是一陣拍打院門聲、開門聲、招呼聲。
外面的聲音漸漸小了,周昌猜測是週三吉的那位師兄過來了。
他靠坐在床頭,依靠念絲操縱雙臂,慢慢搬動自己的身軀,讓自己坐得更正。
擺正自己的姿勢以後,周昌便抬眼看著屋門的方向,等候週三吉和其師兄推門進來。
哪怕當下可以藉助白秀娥來使‘念絲’增長,讓自身獲得一定活動能力,但依靠念絲操縱這具身體,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周昌還是希望自己能和正常人一樣。
變回正常人以後,他也好到處走走,尋訪‘黎山姥娘’的所在。
黎山姥娘、陰生老母,是他能否回到故鄉的關鍵,彼處或許也能解開他與周常的人生經歷為何如此一致的謎題。
他變回正常人的希望,現下只得寄託在週三吉的師兄身上。
但他看著那扇屋門良久,門都未被推開。
屋外頭。
院門後的過道里。
身材高大而瘦削、穿著件滿是補丁衣裳的老者,一手牽著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人,一手伸到了週三吉近前,他鼻樑上架著副圓墨鏡,咧嘴一笑,衝週三吉攤開掌心:“車錢十個銅板!”
週三吉面色一變,瞪眼看著那高大老頭,但最終還是咬牙切齒地摸出十枚銅板,丟到了高老頭手裡。
高老頭轉身將幾枚銅板擲給了院門外候著的騾車伕,順帶還截留了一枚抄到自己袖筒裡,他笑呵呵的與那騾車伕說道:“這一路上,我為向萬天川主顯聖真君念禱了一百三十遍你家老小的名字,叫它老人家記在耳裡,庇護你一家上下,所以收你一個銅板作香火錢,不多吧?”
“不多,不多……”那騾車伕很是憋悶的樣子,卻還得同高老頭賠著笑。
畢竟對方都這麼說了,他又能說什麼?
“那你怎麼不謝謝我?”高老頭摘下圓墨鏡,瞪大了眼睛盯著騾車伕。
騾車伕更覺得憋悶,連連道著謝,趕著馬車就要走。
這時候,週三吉卻攔下了騾車,又給了車伕一枚銅板,待騾車伕千恩萬謝的離去之後,他轉回來瞪著高老頭-自己的師兄,惡聲惡氣地道:“三個銅板能買一大塊嫩豆腐,一塊銅板可以買一斤糙米——別個趕車幾十裡把你送到這兒,路上時刻還得擔驚受怕,你連人家的錢都要剋扣!
大家都是平頭老百姓,互相照應嘛!
哪有互相欺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