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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圍著桌子坐了40多個人,有瑪然詹諾家族的,也有卡里亞諾家族的,好多人我都不認識,認識的全是老闆、二老闆和縱隊長們。我一進去,大家都站了起來。
&esp;&esp;我被領著經過他們身邊,走到桌子的另一頭。帶我進來的那個人用一種很正式的方式介紹說:“約瑟夫,這是薩爾瓦多·瑪然詹諾先生。在結束之前,他將統領我們所有的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薩爾瓦多,他儼然一位銀行大亨。不知底細的人永遠也不會想到他是黑道人物。
&esp;&esp;薩爾瓦多·瑪然詹諾轉向眾人,說:“這就是踏板車約瑟夫。”這裡我得多說兩句。所有入夥的人都有一個綽號,比如豁嘴、雞崽、小鬼頭等等。這首先是為了掩警方耳目,二是在我們那個年代,美國的義大利人名字轉來轉去就那麼幾個,約瑟夫、弗蘭克、安東尼……你去開一個比方十幾個人的派對,能碰上至少三個約瑟夫。我們義大利人的姓氏又特別長,有時候四五個音節,外人很難念清楚。我叫“踏板車”是因為小的時候,我特別會用舊木板拼做踏板車。你現在要去“科沙·諾斯卓”那裡打聽,說約瑟夫·邁可·瓦拉奇,沒什麼人知道。說踏板車,知道的人就多了。就像那個芝加哥過來的小子,到死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實姓,大家都叫他“小鬼頭”。等你做到縱隊長或老闆,就沒人叫你外號了。譬如季坦諾·路琪賽,就是現在路琪賽家族的老闆,外號“三指”,因為他左手只剩下了三個指頭。我就從來沒聽人敢當面叫他“三指”。
&esp;&esp;薩爾瓦多讓我在他右手的空椅子上坐下。我一坐下,大家都跟著坐下。有人過來把一支手槍和一把刀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記得那槍是點三八口徑的,刀是雙刃匕首。薩爾瓦多又示意我們起立,眾人舉手,薩爾瓦多嘟嘟囔囔唸了一大段義大利文,眾人坐下。薩爾瓦多轉向我,還是用義大利文說了些關於槍和刀的話,我能明白那意思大概是說:“這意味著你生,將與刀槍為伴,死,將為刀槍所致。”
&esp;&esp;薩爾瓦多又問:“你哪個指頭扣扳機?”
&esp;&esp;我伸出右手食指,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他讓我把兩隻手捧在一起,做成一個杯子的形狀,我還是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他拿過一張紙在我的手心裡塞作一團,再劃一根火柴點燃了。我想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很狼狽,一面將那團火球不停地在兩隻手上顛來倒去,一面跟著他用義大利語念:“如果我出賣了‘科沙·諾斯卓’的秘密,我就將像這團紙一樣被大火燒成灰燼……‘科沙·諾斯卓’至高無上,它高於我們的家庭、我們的宗教信仰、我們的國家。”
&esp;&esp;薩爾瓦多說:“目前正值時期,我就長話短說。有兩點你必須牢牢記住,刻骨銘心地記住。一、背叛‘科沙·諾斯卓’,殺無赦。二、與其他成員的妻子有染,殺無赦。看看他們,”他用手指劃過一屋的人,“你要學會敬重他們,學會像他們一樣生活。”後來我聽說,這第二點是因為從前有幾個老闆和縱隊長,看上了某下屬的老婆,就變著法兒地把老公給殺了。他們說這種事情並不是經常發生,但是有一次就足夠了,是吧?
&esp;&esp;薩爾瓦多對眾人道:“全體起立。從零到五,出拳。”
&esp;&esp;“譁——”所有的人齊刷刷地甩出右手。有人一個指頭,有人三個指頭,也有人是巴掌——五,或者拳頭——零。薩爾瓦多從他左邊的第一個人開始數數,數到——我不記得是多少了,比如說,48,那是約瑟夫·勃納諾的指頭。他就是現如今紐約勃納諾家族的老闆,綽號“香蕉約瑟夫”。
&esp;&esp;薩爾瓦多笑了。他向我招招手,說:“嘿,約瑟夫,過來拜見你的教父。”
&esp;&esp;約瑟夫·勃納諾也笑了。他走過來對我說:“把那個指頭給我。”我知道他說的是扣扳機的指頭。他用一枚針在我的右手食指尖上紮了一下,擠出血來。
&esp;&esp;薩爾瓦多高聲道:“這鮮血將我們結為了一個家庭。”他又對我解釋了一些幫中的禮節和規矩。比如我和一位“科沙·諾斯卓”的成員在一起,遇到了另一位成員,但是他倆互不認識,我在介紹的時候就說:“哈羅,約翰,這是傑姆,他是我們的朋友。”但如果有一個人不是成員,只是一般的朋友,我就說:“哈羅,約翰,這是傑姆,他是我的朋友。”
&esp;&esp;儀式完畢,眾人一改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