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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改變一位黑鐵階非凡者的命運,並在此後的一個月內收集到這些人的命運源質,從而凝聚出一枚織運金幣』。
若只是從功利且不考慮人性的情況下,那想要完成這個儀式的難度並不高。
畢竟殺死一個人,或是救下一個本該必死的人,都可以算作是對其命運的改變。
毫無疑問,若是選擇前者的話,這無疑是一個最效率,且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因為萊茵完全可以選擇殺超過一百個無辜之人,以及一個以上的黑鐵階非凡者,來保證自己一定能完成這個『非凡儀式』。
但即便是在沒有騎士系統的情況下,萊茵也一定不會選擇這麼做。
因為萊茵一直都認為非凡者的強大之處,便在於他們能夠控制住自己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
可一旦這份力量失去了控制,甚至是讓使用這股力量的人,淪為了這股力量的奴隸。
那這份力量是恩賜還是詛咒,就很難說了。
萊茵是渴望變得強大沒錯。
但這必須是建立在他能夠自己控制這份強大的前提下。
這就好比萊茵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讓自己儘可能的獲得『騎士系統』的力量。
但萊茵不是一味的追求力量,而是他也發自內心的願意去做符合『騎士完美品德』的事情。
因此有時候萊茵甚至在想。
他到底是先有的騎士系統,才有了自己這近乎於完美的騎士品德。
還是他內心先有了這份對『完美品德』的追求,才自然而然的獲得了這個『騎士系統』。
雖然其中的原因萊茵思考過很多次。
但他每一次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重要。
因為無論是哪一個答案,都不會改變他心中對『完美品德』的嚮往。
他只是心裡想這麼做。
而這麼做對他來說也有好處。
那就這麼做了,僅此而已。
在這個前提下,透過『殺死無辜者』來完成晉升儀式的捷徑,無疑就被萊茵發自內心的拋棄了。
而放棄這條捷徑的萊茵若是還想完成這個屬於『傳火者』的晉升儀式,那他就只能選擇類似『救贖』或者『幫助』的道路了。
可這條路有多難,萊茵很清楚。
因為有時候救贖成功可不意味著被救贖者的命運就發生了改變。
很多時候你自以為的救贖對於那些被救贖的人來說,不過是讓他們短暫的離開深淵。
待你鬆開手後,他們便會再次回到原樣。
而這無疑和改變命運毫無關係。
更不必說用他們的命運源質,來凝聚萊茵晉升所需要的『織運金幣』了。
想到這,萊茵當即嘆了口氣。
「想要一邊保持克制,一邊對非凡進行探索,果然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這光是青銅階的晉升儀式就已經如此繁瑣和苛刻,不敢想之後的白銀丶黃金,乃至傳說中的翡翠,它們的晉升儀式會有多麼的艱難。」
「不過越是如此,剋制就越是寶貴……」
說著,萊茵就站起身,並來到自己房間的窗戶邊,看向外面亞德里安海港那燈火通明的繁華夜景。
「……而越是寶貴的東西,不就越應該將其好好守護嗎?」
「畢竟這個世上哪有什麼天生的聖人,有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面對無數誘惑時,一次又一次的堅守住了自己的本心罷了。」
說罷,萊茵就低下頭,看向此刻自己握在手中的,原本屬於弗格斯的小刀。
「老師,曾經近乎被生命之重壓垮的你,不僅用犧牲自己生命的方式,完成了對自己靈魂的救贖,也同時為學生上了最後一課,那就是永遠要對生命保持敬意,以及保持克制,堅守本心。」
「而這個您用自己生命與靈魂給學生傳授的道理,學生又豈會輕易的忘記?」
「因此學生固然會盡可能的去追求強大,但這一切都必須是建立在保持克制的情況下。」
說罷,萊茵就收起手中的小刀,並有了決斷。
他將要用最困難,也最難以完成的方式,去儘量完成屬於他的青銅晉升儀式。
哪怕他為此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付出更多的代價。
但萊茵並無怨言。
因為這就是他遵從自己本心後,所給出的唯一答案,是他自己選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