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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林府門前,薛虹手持之前林如海送與他的書卷登門。
“且住,不知公子是誰,要來府上尋什麼人?可有邀請?”
僕人雖然攔住了薛虹,卻不見絲毫趾高氣揚,更不見惡言惡語,反倒是說話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在下薛虹,此乃林大人所贈,勞煩小哥進去通報,就說薛虹求見。”
“此時已是黃昏,未有老爺首肯,不便請公子入內奉茶,請公子在此稍候,小的去去便回。”
“嗯,有勞小哥。”
這可真是從府上的下人,就能看出真正的簪纓世家和暴發戶的區別。
正在後院中,林如海正一臉寵溺的輕拍著一個嬌弱女童的小腦袋。
“唉!玉兒,你不必惦念我。此去京中,就權當做是回外祖母家遊玩一番。”
黛玉猛的撲在父親懷中:“爹爹尚在家中,女兒豈有離去的道理?”
看著自家女兒的淚珠落下,林如海只覺得心都被揪住了一樣,輕摟住黛玉的肩膀,微微伏下身子,彷彿想靠著單薄的身軀替黛玉擋下陣陣秋風。
“玉兒,你自幼體弱多病,敏兒已故無母親教養,下又無兄弟姐妹扶持。
外祖母派人過來接你,一來可全教養之功,二也可解顧盼之憂,更何況……”
林如海後半句話沒有再說出口,隨即話鋒一轉:“呃,你瞧,咱們父女這是做什麼?只不過是過去住些日子,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段時間,為父公務在身,難以顧全你。你外祖母這一遭,倒是幫了為父。”
林如海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待在身旁的,可這太危險了。
皇上派過來的四皇子,又是個看不清深淺的主,初一到金陵,就弄死了鄉試主考和應天知府,還放火燒貢院。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都不像是正常人敢幹的。看著像個瘋子,偏偏心裡和明鏡一樣。
現在皇上是鐵了心,要開始和太上皇掰手腕。這江南這片地界,就是擂臺。鹽政,只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這一場風波,官場上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林如海自顧不暇,安危難料,更何況黛玉。
就在林如海難過之際,忽然有丫鬟快步走了過來:“稟老爺,門口有人來報,說門外有個叫薛虹的,拿著老爺所送書冊,前來求見。”
“嗯?薛虹??”林如海神色一滯,似乎在思考對方忽然前來拜訪,所為何事。
黛玉見父親露出不解之色,也從林如海的懷裡抬起小腦袋,拿著手帕擦了擦紅彤彤眼角的淚,白嫩嫩的小臉似乎也因為哭的太久而紅撲撲的。
“爹爹正事要緊,女兒這裡沒什麼的。”
一個七八歲,如粉雕玉琢的女童,扮做小大人的樣說出這句話,林如海的心簡直要被自己女兒萌化了。
又是不捨的輕輕的摸了摸黛玉的小腦袋,又囑咐幾個丫鬟婆子將黛玉帶回屋子裡,以免被秋風吹到著了涼,這才轉身離去。
……
林如海來到正堂坐下,命人將薛虹請進來。
“虹拜見林大人。”
林如海命人奉上茶水,待薛虹飲過後,這才開口:“這麼晚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薛虹放下手中的茶盞,從座位上起身,再拜:“虹此番前來,是來投奔大人的。”
林如海聞言微微蹙眉。
隨即薛虹嘆息一聲,就只能將發生的事如實說了出來。
林如海聽後不禁啞然失笑,這甄家的狗奴才還真是狐假虎威慣了,本來勉強也算是一樁好事,就算不成,也不至於結仇。
“不單單下人這般,恐怕主子更甚。請恕虹斗膽,林大人若不加以防範,恐有性命之危啊!
此前那甄家的管家曾言,就是應天知府,也得像是條狗一樣的巴著甄家。
可見甄家已經到了目無王法的地步了。
林大人添為巡鹽御史,又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恐怕早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如不早做準備,恐遭遇不測啊!”
林如海這個巡鹽御史比較有意思,有點陣前點將的意思。
林如海是在二十七歲考上的探花,後任蘭臺寺大夫的清職。
在三十歲那年,恰逢隆慶帝登基,點林如海為正五品巡鹽御史大夫,總掌江淮鹽政。
說實話,要不是林如海是賈家的女婿,上任第一年,就得暴斃。
但後來林如海始終不願意和鹽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