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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恨、怒火、絕望……負面情緒像滔天巨浪,幾乎是瞬間就將花朝席捲。
狂風過處,理智早已悉數潰散。
宰了他、宰了他們!
反正都要死了,宰一個夠本,宰兩個就賺了!
她的眼裡再看不到其它,一步一步悄然往前挪移,慢慢接近了正沉迷於“狗啃”的那對狗男女!
跟在花朝身後的男人還以為花朝會悄然離開,卻沒想到,花朝在爬上河堤後,居然順勢抱起了一塊大石,悄無聲息走向正忙碌的二人。
那神態、那動作、那姿勢明顯不對勁。
他心下一驚,再不敢遲疑,幾大步上前一把奪去了她手上的大石,再度摟住她的腰,就鑽進了玉米地裡。
“什麼聲音?”
大石落地的聲響明顯驚動了那對野鴛鴦,二人慌忙抬起頭,恰好看到那塊大石滾落進河裡。
“誰?誰在那裡?”
身後傳來錢學兵色厲內茬的呵斥,可男人卻跑得更快了。
花朝不甘心!
她怎麼甘心就這樣無功而返?
憤怒之下,她拼命掙扎,“放開我……”
不料後腦勺突然一疼,眼前一黑,她就失去了意識。閃過她腦子裡的最後一個念頭,便是:便宜了那畜生!
……
花朝再度醒來時,睜眼便是一間頗具年代感的土房子。
開裂的土坯牆呼啦啦地往屋子裡灌著風,房間裡傢俱很少,除了一個老式衣櫃和一個書桌外,就只有她躺著的這張老式板床。
熟悉的環境,卻處處都透露著陌生。
“這、這是……?”
之所以說熟悉,是房間分明就是她沒嫁人之前住的地方,就連書桌上,還擺放著她好不容易才輾轉買回來的那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因為被翻動了太多次,那本書的邊角已經起了卷兒,此刻正翻在她第n次閱讀的進度處,上面還用一把紙扇壓著。
那把紙扇她也熟悉得很,不正是錢學兵那個偽君子哄騙她時,拿用來卷掛麵的封紙糊成的嗎?
上面的“發展經濟,保證供給,雞蛋掛麵”幾個大字,毫不遮掩的展示在紙扇的上方。
在省錢、剋扣上面,錢學兵可真是不予餘力!
自己送給他那麼多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他都照收不誤,也不知道他在拿了自己那麼多東西后,怎麼有臉送出這樣的禮物來?
虧得自己還滿心歡喜地收下了,還替他在父母面前辯解,美其名曰“會精打細算”。
可不是會精打細算嗎?算計了自己一輩子。現在想起來,都恨不得讓曾經的自己死一死……
不,不對!
花朝抬起手看了看,她的手……
不見之前因為常年勞作而粗糙脫皮,沒有一點光澤,皺皺巴巴如枯枝的手。反倒又白又嫩,根根十指好似青蔥一樣漂亮,就連指甲蓋,也透著漂亮迷人的粉嫩。
“怎麼會……這是……?”
花朝連滾帶爬下了床,用顫抖的手扯掉了被繡帕蓋住的圓鏡。看著鏡中的自己,眉宇間有一抹說不出的輕靈,往那隨便一杵,就如春雪桃花般,讓人耳目一新。小臉蛋兒光滑又水靈靈的,還有那雙年輕又充滿朝氣的大眼睛,也透過鏡面,忽閃忽閃的盯著她。
她渾身一軟,癱坐在凳子上。
聯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過來。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做夢!
她真真切切地重活了回來!
回到了她年少時,回到了一切都還來得及的年歲。
這一年,她才十六歲,還待字閨中。二哥沒有過失傷人致死,父母也都還好好地……最重要的是,她還擁有一個健全又幸福的家!
一切,都還有機會撥亂反正重來……
屋外傳來一陣動靜,不多時,門外就響起了老媽的說話聲。
“朝朝,你醒沒?”
她一推開門,就絮絮叨叨地念經:“昨兒就讓你別喝酒,別喝酒,你偏不聽。女孩子家家的,喝醉了像什麼話!
瞧你,醉得大晚上的連屋都不知道回。還摔了一身的泥,躺在屋簷下睡得喊都喊不醒。
要不是你二哥回來看到,不定得在外面凍一晚上……”
她想起來了,昨兒村裡有人娶親,她跟著過去吃席,桌上黎芝和人打賭,她看不過去幫自己的“小姐妹”擋酒,結果被灌了不少的老白乾。現在想想,那分明就是黎芝設下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