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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養兒女,竟也學得侮辱學堂、敗壞門風的娼妓們,上門賣笑說唱。
天知道那個只會賣笑賣身的妓子,是如何贏得了一群十年寒窗苦讀出來的學子。該不會是善用她慣來的把戲,在高貴的學堂裡袒胸露乳,以此交換勝利的名聲。
當一個女人過於優秀,慣用的謠言就長了翅膀飛翔。如果她出身清白,就變著法子鑽營她的罪過。小到拋頭露面,大到世道體統,只要敢蒐羅,沒有一件不可傾蓋汙名。
好在這一位薛家荔,本就不清不白,是為賤籍。士農工商,人人都能踩上一腳。是除了奴隸之外的最低層,明文禁止不可轉為良家。
至於煙水寒就麻煩得多。畢竟她是過三關、斬五將,正兒八經透過府衙的訓練。就是鮮少有門庭肯招收,收了也只是讓她端茶倒水,做一個在酒桌上陪笑的陪襯罷了。
誰知道她竟然真的這麼有本事。薛家荔那邊,他們能夠推說她是睡出來的名聲。縱使當真真材實料,那也只是不入流的才學。卻遺忘了才學哪有高低之分。
當學問出現在才子身上,它就人人遵從追捧。當它出現在名妓身上,就會引人遺憾。人人搖頭嘆息,彷彿明珠錯投。
與男子們熱衷在紅樓裡救風塵,奉勸人家從良,在家裡嫌棄妻子人老珠黃,使自己喪失興致的藉口相當。
煙水寒和薛家荔接二連三的成功,不僅鼓舞了萬千女性,還使得一些因為出生貧困、低賤,而不被允許入學的男子們站了出來。宣揚學堂並不高貴,應該深入千家萬戶,讓人人得以學習。降低學習門檻,而不是拉高攀升的難度。
這類思想在撻拔太后一脈風雨飄渺,直至完全倒臺的幾十年裡,已經接近消失,甚至完全斷絕了。
人們不再相信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奇妙美談。能夠廣為流傳的詩句,創造者本就出身名望之家,生下來就有先生教導,環境烘托,才藝薰陶。
而天下里的農夫,朝九晚五,皸裂了虎口,凍傷了腳腕,不僅自己賣身給地主,還要將妻子兒女一同賣掉。生生世世受地主家奴役,無從解脫。
等等……肖舒然忽然想到。從底層往上數,沒有籍貫的奴隸,正在解放。被記載在冊的賤籍名冊,正在銷燬途中。士農工商的商……
她回想起入門時看到的凌霄花花樣。苕之華,芸其黃矣。白芸夕……鳳簫聲的前夥伴之一。她聽她提起過。商賈之家出身,所託非人,跟著正妻鳳霜落夜奔。
與其說她一開始所託非人,錯嫁了雷家子大貴,不如說她一開始瞄準的就是鳳霜落,又何來所託非人一說。
不管她知道的鳳霜落真實身份是何時,她由始至終都堅定選擇她這個人,不管她的身份如何變化。心性難改。
最近開得如火如荼的商鋪,想來是重新打理,並且藉助了白芸夕爹孃遺留下來的家產,整合而成出的成績。開出凌霄花這個斯斯文文的隱喻,暗含著她的名字,暗中傳播著資訊。
奈何鳳簫聲本人的文學細胞不足,並不足以認清凌霄商會和白芸夕之間的關係。這也算是夜貓子碰頭,抓眼瞎。
肖舒然思索著,回頭跟鳳簫聲碰面了,要將此事跟她說明白才行。
和親人相聚,自是天底下一大快事。
和離書拿到手的一刻,在一旁跑腿的丫頭開口,“我奶奶說過,她搬來的九龍村子有戶姓肖的人家,幾十年前丟失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