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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還能不能被照舊稱作為土豆。一個人吃飯大部分時間不會只限於吃土豆,那其餘和土豆一起吞食進去的食物和它一起,嚼巴嚼巴,混雜在一處,嘔吐出來的東西又怎能稱呼它原來的名字。
“你說是吧?鳳金縷。”
而衣疏影偶爾虛弱的時分,才現行的少年,又是哭,又是笑。他對名字有反應,又愛端著一副黯然無辜的模樣。彷彿他生前所有惡劣脾性全叫衣疏影繼承了,而又擅長偽裝在衣冠楚楚的表面之下。剩餘下來滔滔不絕的愛慾糾葛,時刻灼燒著五臟六腑,又該用什麼名字為它命名呢?
“阿姐。”從濃綠色的薄膜裡脫離出來的少年,哭哭啼啼。他的下半身似乎不能動,或者還沒學會動。兩個光裸的臂膀使得十成十的靈活,像是在湖面上划槳。
他像是一個擱淺的鮫人,落淚成珠。抽抽噎噎地爬行到她腳邊,親吻她的腳趾。兩隻手臂順著握著她的腳踝,胡亂地親著,然後沿著她的腳面,一路向上,掀起她的裙子。
在他的頭、舌頭直要往內鑽,像在探索一番新奇的道路,重新甦醒過來的衣疏影,在他身後呈現,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往後扯。他冷笑,“我費了那麼多的勁還沒做到的事,你倒是急不可耐地去完成,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我爭?”
他拖著衣松照往後走,衣松照手掌抓著鳳簫聲的腿不放,到最後還是不得不放,只留下兩道汙濁的掌印,像是兩條沒有乾涸的淚漬。
鳳簫聲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他們。長著她弟弟模樣的成年衣疏影,拖著她弟弟模樣的衣松照,拖到門口處決。
為什麼要拖到門口,而不是就地處決,是擔心她介入,害怕她心有不忍?
但還是做得不夠完備,噴濺的綠色血液,一道道劃過長空,留下慘不忍睹的現場。令人毛骨悚然的分解聲響起,不用仔細觀看都能大約猜測出是在向哪個部位下手,畢竟她也訓練出了極其豐富的打手技能。
一次、兩次、三次……
明知故犯,而後又再犯,而後再再再再犯,鳳簫聲全程默不作聲地觀看著。看著年少的衣松照犯錯,看著成年的衣疏影懲治,像在追逐故去的,只存在於她和鳳金縷之間的幻影。
終有一日,她忍不住出手,“差不多了吧,有那麼不可饒恕嗎?”
“哈,你為他求情?”說不出的嫉妒還是恨意,憎惡這個比他晚出生,不入流,卻輕易得到了他得不到,不敢想、不能想的東西,“他算什麼東西?”
“他喊阿姐的次數多了,叫你回想起你和鳳金縷還沒決裂前的甜蜜時光?由於喜愛的親人遙不可及,就連眼前品質低賤的惡劣仿製品都能全盤接受了是嗎?”
衣疏影越說越氣,一把掐斷衣松照的喉嚨,“那麼,他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只要你願意,我也可以喊你阿姐啊,你要聽多少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