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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而是跪得闆闆正正,有自己的堅持,“請姐姐暫且聽奴家一言。”
白芸夕自訴她雙親俱亡,一下跑出來十幾門攀附的親戚,想方設法從她的手裡撈錢。
外有親戚覬覦,內有惡奴欺主,成日有素未謀面的紈絝子弟要求媒婆提著聘禮上門提親。白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久久不得消停。
白芸夕心裡門兒清,那些人知曉她家底的人,個個等著一舉兩得。
上門迎親的官人就等著娶她過門,來日毆打、辱罵,何愁沒有法子挖掘白家的家產。況且有吃絕戶這一一勞永逸的招數。她真要過了門,來日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通曉。
要不樑上多了只吊死鬼,要麼井下多了只陰魂。
倘若嫁過去的人家心再狠一些,大雜院兒圍牆建得那般高,她活活冤屈死了都沒人來搭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饒是白芸夕再小心謹慎,千挑萬選,擇了自幼結識的表兄當上門女婿……
說到這,白芸夕難掩哽咽,她低下頭,拿隨身攜帶的帕子抹了淚,抬起臉,吸了吸鼻子。“奴家忘了,重金面前,人是會變的。”
許是要用婚姻大事逃避的現狀,總會以另一種形式折返。
白芸夕自以為挑了個如意郎君,吃穿用度,無不用到最好,誰知竟是招來了一匹喂不飽的白眼狼!
她引狼入室而不自知,等回過神來,白家財產已落入顧家手中,她手底下的資產被如數轉移乾淨,連經商的人脈亦全數收歸到她的表兄顧西辭手裡。
更甚至,表兄狼子野心,貪掉了她家中財產不說,還在商量給她下毒,早日送她上路,來個毀屍滅跡。
人想了想,又思量著先敗壞她的名聲,從根源處摧毀。等到養出一個聲名狼藉的□□,何愁沒街頭巷尾替他開刀?
白芸夕不從顧家的詭計,費勁討得和離書,要回大半錢財,就被虎口奪食的顧家追打不休。
“那段時間,外人只知奴家手握巨資,來日蓋了棺,棺材板都是金子做的。奴家只怕哪日一睜眼,自個真的進了墳墓,下了黃泉都不能瞑目。”
“於是你避禍不成,就上趕著嫁給雷大貴,給他當姨娘,來禍害禍害我姐姐?”縱使人哭得再梨花帶淚,都動搖不了鳳簫聲一副鐵石心肝。
她不吃她那一套!
“這個火坑與那個火坑有什麼區別,奴家這才在周圍打聽了一遭,雷家背靠大樹好乘涼,是鄰近人戶裡家境較為殷實,能提供庇佑奴家的場所,奴家也不愁前腳踏進去,後腳就沒了性命的門戶。”
白芸夕揩掉閃爍的淚光,仰臉望向鳳霜落,示弱的目光帶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期盼,“準確來說,我是衝著您才嫁入的雷家。”
鳳家大小姐的名聲極好,待字閨中就以賢聞名。
她的妹妹,與早前如日中天的東家少爺兩小無猜。這間接表明了她嫁入雷家,臥居後宅不必再怕被索命的日子。主母仁慈寬厚,不會苛待於她。
只要她平日謹小慎微,就能保證後半輩子安全無虞。
誰知……誰知——白芸夕連哭帶嚎,絹帕捂面,是一聲哀怨的哭啼。嚇得鳳簫聲連忙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發作。兩人的立場由此置換,當真是風雲多變。
“嚎什麼嚎!”鳳蕭聲沒白家娘子那樣好聲氣,“你當家主母、我的親姐姐還沒死呢,深更半夜地咒誰呢!”
白芸夕抽抽噎噎地答:“雷郎人面獸心,連懷抱著襁褓的正妻都能上手推搡辱罵,奴家一個尚未哺育,又身懷巨資的商賈女兒,來日不知墳頭要何處尋……”
唇亡齒寒,後宅的婦人本就休慼與共。當家老爺刻薄寡恩,懲戒了這位,來日自然會對另一位下手。
“所以,求姐姐救夕兒一命。”
三分假哭帶上真情,白芸夕哭成雨打芭蕉。
“奴家嫁了人,移了籍,家業那邊有了交割。旁人忌諱著奴家有現成的郎君,不敢再來惦記。田產、商鋪等店面、地產,全在奴家手裡捏著,姐姐只管帶了奴家走,山長水闊,奴家捨命相隨!”
“求求您帶上奴家,給奴家一條活路。奴家擔保您只要帶上我,白家資產遍佈之地,哪兒都有能變現的銀兩。”
宗族是郎君們的倚仗,夜奔是娘子們的依憑。
不甘拘束於後宅們女子們敢拼、敢闖蕩,只要勇敢地邁出那一步,外邊天高海闊,無處不是歸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