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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馮希延放下爬下床找新媳婦解釋。
“嫂子,實在對不住,我不是那個意思。擱誰家能有自個兒親嫂子看著放心啊!這兩天我這心亂的說開胡話了。”
新媳婦聽了菊花的話,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沒事,誰家擱著鬧心事不煩,嫂子理解。快去吃飯,火炕裡還烤著幾個酥火燒,一起給先生端上。”
菊花去廚房掏火燒,新媳婦這才邁入堂屋的門檻,換馮家臣出來陪先生嘮嗑。
窯頂上有人問:“先生,啥時候能施展手藝啊,讓俺們也見識見識你的醫術。”
“等著吧,有耐心就陪我嘮嗑到天亮,你就見到了。”
“這麼長時間啊!你比皇塘凹的道士都神秘。”一些人和孫先生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著。
臨近飯點,飢腸轆轆之人先行離去,待圪樑上多數人家熄燈後,又有一些人離開了。
隨後換來幾個酒足飯飽出來抽菸解癮的老菸民,他們照例一邊與馮家院子裡的男人們交談著,一邊吧嗒著菸袋鍋。
整個馮家老宅窯頂的羊腸小道上,菸袋鍋冒出的火星接連不斷,這多少緩解了焦急等待的馮家人的心情。
再後來,抽旱菸的老菸民也堅持不住,一個個打著哈欠回了自己家。
整個夜空又恢復了寧靜,院子裡守候的男人們終於站起身走進了堂屋。
“成了,這孩子有救,闖過了一關。”孫先生手伸進孩子的衣服把銅錢刮過的地方摸了一遍,又打著煤油燈看看泛紅的血印對馮家臣說道。
“太好了,孫先生,下一步該幹啥了?”老大急切地問道。
“接下來我要根據情況做推拿,很抱歉,這個過程需要你們迴避,祖傳技藝不得外流 。如有需要我會喊你們。”
菊花想留下來陪著三兒,讓馮家臣硬給拖走了:“相信先生。”
新媳婦怕把醜娃驚醒,沒敢出門,悄悄起身爬到大窯窗臺隔著玻璃看著燈火閃爍的堂屋,馮家臣三人退出來後直接蹲在了堂屋門口守著。
初冬的興旺,子時的溫度已降至零下,夜風夾雜著絲絲寒意吹打在臉上,完全沒有動搖他們的意志。四個人四雙眼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窗戶紙上的人影。
時間似乎靜止,等待是一種煎熬。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總算聽到了孫先生的聲音:“他大伯,你一個人進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