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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桿子姓楊,開著一輛東風斯太爾大型貨車,專跑西疆線。
二桿子平素都是走川西線進西疆,沒成想這次從津門發出的一車縫紉機卻到了北疆首府。
年輕漂亮的小媳婦擔心路途遙遠堅持要同車前往寧城。
結果剛駛出西疆地界就遭遇了雪崩。連帶著小媳婦跟著遭罪。
獅城醫院裡,小腿高高吊起的二桿子眉飛色舞的給小護士們講述他歷次西疆之行的驚險傳奇,惹得涉世未深的姑娘們一陣陣地驚呼。
海霞站在病房門口,低沉地咳嗽了兩聲:
“我說護士站咋沒人了,都在這聽評書呢。”
聽到護士長髮威,小護士們立馬溜出房門,衝海霞吐吐舌頭低頭就跑。
“還不信管不了你們了。”
病房裡傳來小媳婦帶著醋意的抱怨:“我說二桿子,你每次出車都是這個德行,到處沾花惹草?”
“我說不讓你跟著吧,你不放心,非要跟著。這下好了,折玉門關了。”
“哎喲!哎喲!我的車啊!我的錢啊!”
小媳婦被二桿子的厚臉皮逗樂了:“知足吧,撿回一條命,現在還能躺這兒逗小姑娘開心。”
海霞推門而進:“楊師傅,感覺好點沒有?”
“媳婦,咱是不是掉女兒國了,這護士長也這麼耐看。”
“正經點,連護士長你也敢開玩笑!”
住了幾天,二桿子和醫院的醫護人員就混成熟人,從他嘴裡海霞知道二桿子也是晉省人,和馮家臣算是老鄉。
二桿子跑生死線多了,大家就送給他一個諢號:楊二桿子。
一年進出西疆好幾次,遭遇到的雪崩十個手指是數不過來的,時間久了,膽兒也肥了,楊二桿子急了敢千里跑單騎,獨自駕車闖西疆。
只要閒了,無聊的楊二桿子就會逮住給他換藥的小護士講述他勇闖西疆的故事。
一開始,還有人聽他嘮叨。到後來,小護士們看見他就躲,耳朵都聽出老繭了。
玉門山口的救援工作已經持續一週,獅城醫院裡進進出出的傷員數量開始減少。
陽光普照,院子裡的草坪綠意盎然。
在病床上躺了多日的楊二桿子想出去透透風。
“媳婦,推我去外面走走,這屋裡快憋死了。”
“護士長,玉門山口的救援結束了沒有?我那一車縫紉機得找個說法。”
“聽說快了,不看這幾天傷員少了。”
“也是,你說我咋這麼倒黴,跑了多少趟了,這次咋就讓我碰上了。”
楊二桿子又開始想要嘮叨他的故事,海霞趕忙勸阻道:
“楊師傅,安心養傷。你的損失是天災,一定會有人管的。”
腳步加快,海霞也聽膩了楊二桿子的故事,想要抽身而去。
“二桿子,光顧著搶救你了,跟在咱卡車後面的那輛軍車不知咋樣了?眼睜睜看著積雪把它推下了公路。”
“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個司機真不錯。”
“就是,要不是後車用力頂你一下,翻下懸崖的就是咱們。”
“護士長,麻煩你個事。幫忙打聽一下是否有一個年輕的軍車司機被救出,我要當面感謝他。”
“沒問題,你說說那個司機長啥樣?”
楊二桿子和小媳婦一人一句地描述著軍車司機的外貌,衣著和五官。
海霞越聽心裡越緊張,握著板夾的手開始發抖。
耐著性子聽完二桿子和媳婦的描述,海霞撒丫子跑回辦公室給多吉掛電話。
電話裡嘟嘟的忙音就是沒人接,此時的多吉正在玉門山口一線參與救援。
“不行,明天我必須親自去趟玉門山口!”
“媽,昨晚我夢見大哥了。”
馮希延早上一睜眼第一句話就給菊花說,然後有模有樣地把夢境裡大哥的樣子說給母親聽。
“嗯,像那麼回事。快起床吃飯,我要去玉門山口看看你爸,你自己去學校吧。”
菊花的最後一句話純屬多餘。
自菊花在藥廠就職起,三兒的接送任務大多由海霞承擔。
馮家臣遭遇變故後,馮希延每日基本上都是獨自上下學,途中還會順帶拾取一些牛糞。
所以,菊花的目的只是想讓馮希延快點吃飯,她好去看望馮家臣。
馮希延前腳出門,菊花後腳就趕到了獅城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