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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冰瀾在馬車上睡得香甜,宇文戟左手裡持書,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她。這馬車是特意為了小人改造過的,將原來的座位改成了寬大舒適的臥床,累了可睡不累也可以讓小人在上面滾著玩。
今日他們去為宇文嫣祭掃,順道再去青雲寺祈福。宇文闊與夕雲大師騎馬隨行,自從小粉糰子敞開心扉,他倆也跟著較起勁來,每日都在為小人更親近誰,爭個無休無止。葉冰瀾看著二人“爭風吃醋”實在無語,為避免路上被擾,果斷地拉著宇文戟上了車。
第二輛馬車上坐著毆府醫和諸葛寒,“你早上給小姐的安神藥,勁大不大啊,看著咱們可快到了啊”諸葛寒調侃著歐府醫。毆老二炸毛:“我下的藥,我說辰時醒,若是差之分毫才醒,我都跟你姓。”諸葛寒看著氣鼓鼓的毆老二笑而不語。紫英紫名都是暗衛出身,早就隱匿在隨行的隊伍裡。
車行山下,葉冰瀾微醒,忽閃著兩隻大眼睛,望著車頂的裝飾,還有點懵。宇文戟見她醒了,拿起嵌在馬車上桌几卡槽裡的小罐子,這罐子一直用熱水溫著,保持著它的溫度。宇文戟倒出裡面的藥,藥味四溢,這讓小粉糰子立馬蹙眉道:“上車前不是剛吃過藥嗎?”
“剛才給你喝的是安神的,讓你路上多睡會兒。”宇文戟笑著答。
“那這個呢?”小粉糰子歪著腦袋問。
“這個也是安神的”說完這話,宇文戟臉上一頓,這話說的也是彆扭。之前喝的是讓她睡覺的安神藥,現在喝的是怕她在宇文嫣墓前太過傷心,又會心神不穩,毆老二給她調了固神的藥。幾個大人又不敢直言,就都說成安神藥。
“安兩遍?”小粉糰子睨著宇文戟,疑惑著問?
“.......”宇文戟當場無言。
吃藥的問題其實葉冰瀾是極度抗拒,但為了不讓宇文父子擔心,自己又承諾了歐仲懷會好好吃藥,每次只要給藥就皺著眉喝。可今日這一碗一碗又一碗的,實在讓她暴躁。
看著宇文戟當場當機,小粉糰子無奈地結過藥碗,一口氣幹了。心想:好你個老歐,安神藥這事,咱們沒完。
正在下馬車的歐仲懷突然覺得後背一涼,打了個噴嚏。
每年清明節前後,春雨總是淅淅瀝瀝地下,今日出發時還未下雨,行至半途雨就滴答滴答地落了下來。
高山巍峨,新建的墓碑屹立於灰暗的蒼穹。蒼茫孤寂,睨視蒼生。
夕雲大師在香案前擺了超度的經文,盤腿坐在蒲團上,親自誦經超度。
葉冰瀾身穿著素衣白衫,靜靜地跪著,水滴敲打著她的身體,順著她的面頰,如絲網般,流淌於青石板下。被雨打的小身體,在風中顫抖,卻脊背正直,彷彿要與風雨抗爭一樣。
悽風,楚雨,壓抑得令人窒息。
宇文闊剛要上前去扶她,宇文戟伸手攔了,衝著父親輕輕地搖了一下頭。
葉冰瀾跪著墓前,心裡對著宇文嫣默唸:魑魅魍魎我會陸續收拾,只願你能去往自由世界,再不要過被困住的人生。
宇文戟伸手一展,紫英忙將葉冰瀾的狐皮斗篷奉上,抓起斗篷,他來到葉冰瀾身邊,蹲下身子給她披上輕聲說:“孃親知道瀾兒的孝心了,瀾兒隨外祖回去吧。”
葉冰瀾眸子通紅,淚水雨水夾雜在一起,眼神裡似有不捨,宇文戟沒等她回答,伸手把小人抱起,對著墓碑深情地說:“嫣兒,這孩子身子弱,禁不住,為父帶她回去了,你放心,就是刀山火海,為父也定護她周全。改日為父再帶瀾兒看你。”起身抱著葉冰瀾決然離開。
宇文戟走的很快,甚至有些狼狽,他看著在風雨中屹立的墓碑和跪著墓前瑟瑟發抖的小人,心碎的七零八落。他險些像下葬那日一樣倒下,生生嚥下了翻上來的氣血,他不能倒下,為了這個小人,他不能倒。
宇文闊在很早之前就察覺到有一對人馬在他們附近,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敵意,且他們一直未動,宇文闊也就沒做出反應。見宇文戟抱著葉安瀾走來,示意紫英撐傘接他們。
這時走過來一位看上去彷彿三十出頭的模樣,相貌俊清癯,一雙劍眉斜飛入鬢,眼眸並不冰冷,甚至帶著幾分溫和的笑意。分明已經有些歲月的容顏卻絲毫不顯,只是沉穩如山的氣質讓人覺得他一個年過而立之人。男子一身繡著暗色四爪金龍的玄色錦衣,是宣國皇族親王的服飾。身後跟著一大一小兩位清冷少年,一個十三四歲的樣子,身高已及男人肩膀之上,另一個看著十歲上下,身高僅到男人胸口。他們身後是一隊整齊的玄甲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