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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夜,太后終於病逝了,宮宴取消,舉國哀傷。整個正月各府都沒有了之前的喜氣,陸續將紅燭紅燈換成了喪儀裝飾,整個皇都變成白色,各府都進宮祭拜,宇文瀾還是跟著孟相夫人去的。這回倒是踏實,除了冷點,什麼事沒發生。
在慈寧宮,小姑娘看到了之前整她的杜夢蝶,她已無往昔跋扈的身影了,她孤苦伶仃地跪在那,給太后盡孝。孟老夫人在出宮的路上說,她要被皇后送到榮國公府上去代養,據說皇后的意思是等她及笄就從榮國公府出嫁,嫁個戶部侍郎癱了的兒子,了了這兩家無休無止的爭鬥。
宇文瀾確實沒想到還能這麼操作,對於這個作為被買單的商品——杜夢蝶,她倒沒往心裡去,在她壽宴上整她的那一刻,她能活著,已是小姑娘圓了兩人的血脈關係了。
行至宮門口,一如既往地看見祖父負手而立在宮門口等她,小姑娘笑了。對著孟老夫人行了禮,就隨宇文戟回府了。之後的日子她也試圖去探究過宣德帝,沒探出來,彷佛真的是帝王隨心所意的就想要一幅小像。一直到幾年後,宇文瀾每當想起這一出,都曾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人家除了要祖父兵權的時候起了殺心,之後對賦閒在家的祖父格外寬容。皇城中見宇文戟失了勢,難免有些小人出來擠兌宇文戟,都被他無情地懟回去了,這些人將他參到宣德帝那,帝王也就是一句,他賦閒在家難免有些氣,你們招惹他幹什麼?朕都敬他,你們還敢招惹他?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小姑娘每天都好珍惜和宇文戟的日子,這一年宇文戟五十歲生辰。小姑娘好想給祖父一個驚喜,但她好像找不出來自己還會什麼了。這讓她困擾,紫英看她不再那麼忙,而是願意在院子裡待著了,覺得小姐長大了,小姑娘心事出來了。宇文戟從南境回來,一直努力地跟上她的節奏,如今沒有突發情況,他維持訊息網執行,已經比較自如了。真正操作起來,他才知道剛開始的時候她有多難,他們對她不理解,夕雲大師都跟不上她,她沒有人自己又出不去,身體幾乎是廢的,她是怎麼扛過來的。
小姑娘進門的時候,就見祖父在怔愣,她知道祖父肯定又覺得對不起她,自從祖父慢慢接手訊息網的時候,小姑娘就發現他總是覺得很愧疚她,總是會怔愣。“祖父,瀾兒來了。”小姑娘笑眯眯地走進門。見她進門,宇文戟收了情緒,伸手拉她坐在身側,笑著說:“今日高興?”
“嗯,高興。每天睡醒一想到祖父在家,就高興。”小手把訊息卡從宇文戟的手裡抽出去了,“今日陪我騎馬吧,我好久沒騎了,之前歐祖父說我身子不好,得養,現在好這麼多了,我答應您給您展示我跟曾祖父學的槍法的。”
“我問問歐祖父,再帶你去。”宇文瀾聽完這話,傻了,這騎個馬也要遵醫囑嗎?“那我不騎了”小姑娘無奈了。“那也讓歐祖父給你診個脈。”宇文戟邁步往外走準備招呼人。
小姑娘生無可戀地看著祖父派人去請歐老二,然後看著祖父一臉和煦地看著自己說:“今日事情少順便讓你歐祖父給你全面查查,看看用不用調藥。”小姑娘幽幽地對著祖父說:“我現在就想知道,我一早趕過來,是來幹嘛了?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祖父,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瀾兒,斷不可諱疾忌醫。”宇文戟勸著他。
一臉黑線的小姑娘,望了望天,覺得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她興高采烈地來,就為了體檢嗎?以歐祖父的意思,不給她點藥是不可能的了,祖父在南境那兩年加上她守著赤羽軍的這幾年,她自己也知道,她把自己掏空了。所以當塵埃落定,她把能交出去的都交了,甚至不願再探宣德帝,其實不是不願,是她真覺得自己探不動,她怕打破了平衡她沒時間能解決了,她怕她沒命再去護他們了。她這一年總是很珍惜跟宇文戟的時光,她也怕自己會垮掉。她不敢離開歐祖父,她害怕,所以她不願被做檢查,她寧願當個鴕鳥。
歐老二來的很快,進門看見小姑娘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就知道今天又被她祖父擺了一道了。笑眯眯地說:“我診診看。”小姑娘認命地把手遞了上去。“嗯,不錯,這孩子這麼多年,就這次養的好,可算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歐祖父有多著急,想讓你歇,可也知道你歇不了,這幾年拿藥扛著,要不是總算是塵埃落定,真怕你堅持不下來。”說著說著歐老二竟流下淚來。宇文瀾知道歐祖父有多難,她忙的時候,都是他直接餵給她吃,如果沒有他,估計自己的身體真扛不下來。小姑娘伸手摟著歐老二,把頭貼在他的胸口說:“歐祖父,我特別特別感謝您,我現在聽話了,我到哪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