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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曆元年(1647年)三月上旬,菜園壩的桃花正在春風裡怒放,李定國吃過晚飯,看了兩章《天工開物》,已經漏盡時刻,警戒的炮聲卻沒有響起。李定國穿上鎧甲,騎上馬帶上幾個隨從往佛圖關行來,半路便聽見四聲炮響,然後又是四聲炮響,接著是陣嘈雜的聲音傳來,出事兒了,又是一陣密集的炮聲響起。
李定國急急忙忙地往佛圖關趕緊去,剛到關城,靳統武迎面行來:“大都督,關外發現大批清軍。”
“清軍現在上城牆了沒有?”
“沒有上城牆,正在透過護城河。”
李定國快步爬上城牆,城牆上燈火通明,城牆下影影綽綽地全是清軍,安民軍的炮箭雨城點般地落在城牆下面,火花映照下,看見清軍正在護城河上搭橋。
“靳統武,箭陣。”
“箭陣。”
“仰角80度,張弓搭箭。”城牆上嘎滋嘎滋地響起拉弓的聲音。
“放。”
1000支箭射向夜空,在夜空裡轉向直撲城牆下面,倏倏倏聲音不斷響起,然後竄向地面,城下慘叫聲響起。
饒是如此,清軍仍然向護城河跑去,將長長的木板或者大樹搭在護城河上,一些清軍跑過了護城河,正在向城牆上射箭,城牆上不少安民軍士兵受傷,百姓們將受傷士兵扶下城牆休養治療。
“長槍營準備。”李定國大叫道。
“長槍營準備。”
“武水都,傳我的命令,第6旅弓箭營立即增援。”
“是,大都督。”
城下的清軍仍在湧向護城河,不停地有清軍倒在箭下,仍有不少人衝過護城河。
“煤焦油!”靳統武大叫道。
很快城牆上將滾燙的煤焦油往下倒,城牆下很快響起清軍喊爹叫娘之聲。一些清軍實在受不了,開始向護城河外跑去,護城河外的清軍督戰隊將石灰射在這些退卻的人身上(事後作逃兵問斬),這些人又冒死跑過護城河,被潑下的煤焦油燙死燙傷,城牆下到處是慘叫聲音。一些運氣好的清軍搭上雲梯爬到城牆垛口下面,又被長槍營刺死,摔下城牆。李定國手持一杆大鐵槍,在城牆上走來走去。有個從垛口跳下來的清軍撲向他,李定國手中槍暴長,刺死這個清軍,“這個垛口,給我來兩個人。”他媽的,竟然有清軍已經偷襲上了城牆。
李定國率領一隊人馬,向城牆西邊而去,見清軍便是一槍刺過去,武水都跟上來便砍了這清軍的腦袋,清軍雖然上得城牆不多,但極為勇悍,李定國見前面一段的清軍已基本殺掉城牆上的安民軍,端起弓弩,眯眼瞄了一下便扣動了扳機,那為首的清軍參領應聲栽倒,摔下了城牆,李定國三步並兩步,騰空而起,借勢挺槍,又刺死一名清軍,拔槍橫掃千軍,將另外一名清軍掃下城牆,城牆下傳來一聲慘叫,狄三品在李定國身側,就地滾過去,一刀捅進一名清軍的下身,“啊”瀕死一樣的慘叫聲裡,武水都躲過清軍的大刀,揮刀將這刀清軍的手臂砍掉,鮮血從動脈裡噴出,濺了他一臉。李定國等人武藝高強,加強弓弩傍身,很快清除了城牆上的清軍。
佛圖關外兩裡的一片樹叢裡,佇立著一標人馬,人馬中心有兩人,其中一人巨耳隆鼻、面相兼具北雄南秀者便是彪炳史冊的著名大漢奸--清平西王吳三桂,另一個身著金甲,身材高大者,便是努爾哈赤第九子,鎮國將軍巴布泰,只見他面部松馳、顏色暗沉,顯然已為酒色淘空了身體,貫於“夜戰”的他,反倒顯出白日裡不常有的興奮。今晚攻城之戰,便以吳三桂的關寧軍為主,巴布泰臨時監軍。原來祖澤潤死後,吳三桂發誓要為他報仇,豪格命他連夜偷襲重慶,吳三桂連夜率軍偷襲重慶佛圖關,差一點得了手。
“大帥,咱們的偷襲部隊已被全殲,敵軍已經知道我們的意圖,趕緊撤吧。”祖澤遠說道。
“再給我加3千人上去,前部人員多配弓箭,射殺城上敵軍,掩護攻城。”吳三桂看著戰場上的傷亡,聽著慘叫,心裡不是滋味兒,他自己本來擅長的是守城,如今只能攻城了。攻城計程車兵雖然只是左良玉的部下,但現在劃歸他的旗下,他當然不願意自己的部隊這麼犧牲,不過就此撤軍,只怕在豪格面前交不了差,又如何對得起澤潤?只得咬牙切齒地命令繼續進攻。
“弓箭手來1千,步軍來2千。”郭從厚叫道,領著隊伍又往前衝上去。
“大都督,6旅弓箭營報到。”
“好,你們負責指揮塔左邊的防禦,每10度做一次覆蓋射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