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能容天下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身後計程車兵們紛紛彎弓搭箭,弓弦緊繃,箭頭閃爍著寒光。緊接著,無數支箭矢如同密集的雨點一般,向著工事區域傾瀉而去。
與此同時,郝孟旋站在明軍陣前,扯著嗓子大聲呼喊:“舉槍!舉盾!放箭!”聽到命令的明軍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但由於他們使用的弓箭製作工藝粗糙,而且這些士兵大多都是臨時被徵集來的普通農民,缺乏訓練和戰鬥經驗。儘管他們拼盡全力地射出箭矢,但其射程最遠也不過一百五十米而已,對於遠處的安民軍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威脅。
就在這時,安民軍的箭雨如閃電般迅速襲來,瞬間便抵達了明軍的頭頂上方。要知道,郝孟旋所率領的這支軍隊實際上只不過是由黎州土司拼湊而成的一群烏合之眾罷了,與譙陵手下那些歷經無數次戰火洗禮、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士相比,簡直有著天壤之別。而他們手中所謂的盾牌,在面對如此迅猛且具有強大沖擊力的馬速加持的弓箭時,顯得那樣脆弱無力,根本無法起到有效的防禦作用。剎那間,戰場上響起一片淒厲的慘叫聲,鮮血四濺,慘不忍睹。
城外蜀軍的慘呼聲此起彼伏,不斷傳回城內。“大帥,城外戰況危急,屬下願帶兵去援救郝將軍。”費密神色凝重地說道。
“費先生乃我軍軍師,豈能輕易出動。”
“屬下願為主公排憂解難,以解郝將軍之困。”費密道。“城外夜色漆黑,難以分辨遠近和敵我兵力,李定國又極其狡詐,諸位將軍萬萬不可出城迎戰。”
“我與郝將軍情同手足,懇請大帥開恩,曹某願出城營救郝將軍。”黎州總兵曹勳跪地向楊展求情道。
楊展拔劍在手,猛地劈開面前的桌子,厲聲道:“再有輕言救援者,便如這桌子一般。”
“郝孟旋也是本帥好兄弟,我們兩家五代世交,如今夜半三更,外面情況不明,我軍如再出城,很有可能中了西賊埋伏,昨日我已接樊閣老書信,他已率軍至何家壩,約於明日進兵。”
譙陵幾輪箭雨過後,郝孟旋的明軍已混亂不堪,郝孟旋自己大腿上也已中箭,躺在地上,強忍著疼痛不說話,明軍已有千多人被射死,千多人受傷,或躺或坐在地上,完全失去的抵抗能力,郝承裔在一照顧著郝孟旋。
“郝承裔,你帶人突圍,莫要管為父了。”
“爹,打虎尚需親兄弟,上陣還得父子兵。孩兒怎能棄您而去?”
“那你就給為父胸口來一刀,速速離去吧,為父不會怪你。”
“爹,您莫要如此說,事情尚未到那般田地。”
“快些吧,遲了,黎州這數千兄弟皆要命喪於此,我等父子如何有顏面去見家鄉父老?”
“爹,您莫要再管了。”郝承裔抹去眼角的淚水,沉聲道:“鄭大勇。”“末將在,速去工事外,棄掉兵器。”
“參將,您是要我們投降?”
“全軍棄械,鄭大勇,快去!”郝承裔高聲喊道,同時扔掉了手中的長槍。
譙陵在馬上見到郝承裔,問道:“郝將軍,貴軍有多少人負傷,還有多少人安好?”
“回將軍,有一千三百人未負傷,一千五百人負傷,其餘皆已陣亡。”
“你們未受傷的,將輕傷者抬走,重傷者留下。”郝承裔道:“將軍,請准許我們將重傷者全部抬走。”
“如此只會徒增他們的痛苦,執行命令。”譙陵揮動著馬鞭。郝承裔兩行熱淚流了下來,咬緊牙忍著,招呼眾人將傷者儘可能抬走。
譙陵見輕傷者皆已被抬走,揮手示意自己的隊伍進入工事,給那些重傷者一個了斷。戰爭本就如此殘酷,在萬不得已之時,你甚至還得感激能讓你痛快死去之人。
李定國聞得勝利之訊,來到郝孟旋的床前施禮問道:“郝將軍,傷在何處?”
“多謝李將軍,我之所以忍辱至今,只為能一睹李將軍風采。”
“兩鬃風霜,途次早行之客。”李定國微笑道。
“將軍面有悲色,想來自幼生活清苦,然相貌儒雅,想必讀過諸多詩書,否則你非戰不殺、非罪不斬的理念從何而來。”
“郝將軍真是慧眼如炬。”
“今日過後,郝某隻怕連一蓑煙雨,奈何橋邊晚釣之翁也做不成了,罷罷罷,時也命也。”郝孟旋嘆息道。
“郝將軍莫要多言,靜心養傷。”
“我這傷已無藥可醫,李將軍,你就給我個痛快,看到沒,這裡就是心窩,你動作利索些往這兒捅,我不會怪你的。”郝孟旋情緒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