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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展讓費密去了重慶一趟,臨行前,老夫人囑咐了一番。費密將楊家的意思轉告了李定國,起初馬忠良不太願意,因為自己出生貧寒,擔心配不上官宦之家的楊小姐,哪就得委屈自己,二來剛剛與這楊展打了仗,雙方突然由敵人轉親人,這轉化得太快了,他可不想當什麼和親的人,整天讓人懷疑。
“不去,不去,說什麼也不去,你們把我當什麼了?表哥,你怎麼自己不去和親啊?”馬忠良急不擇言。
“忠良,聽說這楊家小姐花容月貌,與你相配那是郎才女貌啊。”汪公福上前握著馬忠良的手道。
馬忠良一下子將汪公福的手甩掉,“郎才?我一個武將,除了殺人放火,我有什麼才?女貌,楊展也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武將,我估摸著他的妹子也不過就一個燒火的丫頭,楊排風而已。”樊一蘅聽了差不多忍不住笑,心想你一個武大三粗的傢伙,還想著討一個弱不禁風的官家小姐啊,“楊家也是名門,人家求婚上門,你怎麼的也得還禮啊。”樊一蘅搬出了禮數來。“我不還禮,又能怎麼的。”馬忠良可不懂這些,不過也認真了起來,因為不懂所以認真。“忠良啊,要是咱失了禮數,全四川的人認為咱們在挑事,以後咱們怎麼在四川立足啊?”李定國看這禮數之說能唬住他,連忙添油加醋。
“是這樣啊。”馬忠良低頭沉思。
“忠良,禮數咱不能丟啊,這樣咱們給你備一份兒厚禮,你往嘉定府走一趟,成不成的另說,這事兒不就了了嗎?”樊一蘅雲淡風輕地誆他。
“好吧。”馬忠良就這麼中圈套了。
唐小文指了指前面幾個重慶漢子肩膀上沉甸甸的擔子,對施大說:“肯定又是銀子啦,前些日子錦江侯過生(過生日),就送了好些金銀財寶,這才沒幾日,又給送來了。”“那可不嗎,侯爺那可是咱大明朝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侯爺,順慶公遣下官馬忠良送來厚禮並書信一封。”楊展坐在太師椅上,接過了信,邊撕邊對老婆容氏說:“別說,這李定國還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夫人,這是禮單。”二人見馬忠良身高七尺有餘,身著一身青色長袍,面板黝黑,眼睛不大卻從不顧盼,一個誠實的略顯害羞的年輕小夥子。
“馬將軍一路辛苦,請茶。”楊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謝錦江侯。”馬忠良端起茶,呡了一口,又輕輕放在茶几上。
“馬將軍貴庚啊?”楊展問道。
“回侯爺,下官今年二十五歲。”
“喔,敢問馬將軍在安民軍身居何職?”楊展心想年齡比自己估摸的大了點兒,不過不影響。
馬忠良看了楊展一眼:“下官為安民軍第7旅旅長。”
“喔,第7旅可是大名鼎鼎啊。”楊展回憶起雙方交手的經歷。
“不敢不敢,在安民軍中,大都督一般隨第7旅行動,裝備和人員也優先配置第7旅。”馬忠良一五一十地說道,不敢說太多。“我知道,安民軍最精銳的部隊,在榮縣,咱們就交過手。”楊展話音裡有佩服有苦澀。
“梁山兄弟,不打不相識,侯爺莫怪。”馬忠良微微一笑。
簾後的老夫人楊小姐和容氏見馬忠良五官端正,為人誠懇,倒也十分喜歡。
“馬將軍喝茶。”楊小姐親自把茶給送了上來。
馬忠良覺得這女子端莊秀麗,連忙接過茶。
“這是舍妹麗蓉,讓將軍見笑了。”
“小姐秀外慧中,忠良何幸,能夠見到小姐。”馬忠良滿面通紅。馬小姐面上一紅,往內堂走了。
容氏拿著禮單,上面寫著:“金十兩、銀千兩、象牙筷子兩對、珍珠十……”容氏眉開眼笑道:“這李將軍啊,肯定能成大事兒,你以後要多結交結交。”
“結交什麼呀!你看看。”容氏接過信讀道:“錦陽侯臺鑒,你我同朝為臣,本該多親密走動,今我有一弟,姓馬名忠良,年方二十有五,人品忠厚,尚未婚配,聞楊兄有一妹,賢而惠,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李某願為吾弟求親,望楊兄成全,今略備薄禮,請笑納。”
“原來是替他表弟惦記咱妹子啊。”楊展若有所思。“怎麼啦?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當哥的給弟弟求親這不天經地義嗎?”容氏喜滋地說。“可是這安民軍原是張獻忠的隊伍?”楊展遲疑地說。“什麼亂七八糟啊?永曆正在選妃,你把妹子送去啊,我看你就是官迷心竅,就是你這個當哥的答應,我這當嫂子的也不能同意,永曆整天被清軍追得東躲西藏的,惶惶如喪家之犬。要是被清軍抓著了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