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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部署,七分落實,老百姓到底能不能保住命,李定國心裡仍然沒有底,為了摸清楚情況,帶著崔直袁韜乘船從重慶到順慶,靳統武與李九德在碼頭迎接。李定國下了船上了碼頭,便見碼頭邊的樹叢裡,堆堆白骨:“大都督,這是人吃我留下來的骨頭。”靳統武說道。
“造孽啊,你們把這些骨頭埋了吧,人還是要入土為安,在上面樹一塊碑,上書永曆元年(1647年)大饑荒紀念碑,讓所有人都要銘記這次災難,前事不忘,後世之師。”李定國語調低沉地說道。
“是,大都督。”
過去的兩三年,各路軍閥在順慶府來來回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人口減少大半,百業調弊。走在南充的大街上,偌大一個繁榮的絲綢城,街上中百姓稀少,僅有的幾個人,要麼是伸手要飯的乞丐,要麼是倒在路邊等死的虛弱者。運來的幾萬斤糧食,官府在東市、正陽街等處設了義粥,排列長達幾公里的隊伍,全是饑民。
一個蓬頭垢面的婦女,懷裡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本來快排到領粥了,幾個地痞一下子舉著碗擠進前面去,那婦女一下子跪下道:“幾個大爺,我求你們了,孩子快餓死了,我排了半天了,一點粥也領不到。”
“大爺我也餓啊。”一個胖子笑道。
施粥的人員視若無睹,繼續舀粥。
“大爺們行行好吧!”那婦女朝幾個地痞磕頭道。
“大爺家賣粥呢,要不你著急去買啊。”幾個地痞接了粥離開了,另外幾個地痞接著佔了接粥的位置。
南充知縣楊貴生見李定國注意到了這裡,吼道:“哪裡來的潑皮,快滾。”幾個潑皮見知縣向他們眨眼睛,悻悻而去。
“慢著。”李定國叫道。
“幹嘛?”幾個地痞吊兒郎當地說道。
“你們手裡的粥,應該給這幾位,請你們把粥給他們。”李定國冷冷地道,語氣之中有些威嚴。
“你誰啊?敢管大爺的事兒?”
“我是誰你管不著,你今兒不給可走不了道。”
“我走不了道?你也打聽打聽,我們替誰辦事兒。”
“把粥拿來,滾?”楊貴生又吼道。
“姐夫,這人太不識趣。”
李定國一把揪住那人的耳朵道:“今兒你不僅要拿過來,還得把你們的替誰辦事兒說清楚。”
“打你個臭小子,敢在大爺跟前撒野。”說罷一拳就照著李定國面門而來,李定國立馬出腳,後發而先至,把地痞踹翻在地。
“啊!姐夫,快幫我。”那地痞拿著楊貴生的褲腳道。
“丟人現眼,快滾。”楊貴生轉過身去。
武水都走過去就是用刀鞘將幾人砸趴下。
“全部抓起來。”
“對全部抓起來走。”
“先讓這位大嫂和孩子把粥喝了。”
“是是是,快舀。”楊貴生連忙端了粥給那母子二人。
那婦女將粥舀給孩子。
李定國拿過碗,舀了一碗,真誠地對那婦女說:“大嫂,你把孩子遞給我,我給你喂吧。”
“不,不,你們會吃了孩子。”那婦女大叫道。
“不會的,大嫂你看著,我幫你喂,一步也不走好不好?”
“不不不。”那婦女連連搖頭道。
“我叫李定國,這地方啊都歸我管,我幫你喂吧,你快吃點。”
“李將軍,真是你嗎?”那婦女突然嚎啕大哭。
“將軍你記不得民婦了,我可記得李將軍,我男人姓譙,去年十二月你從軍,不知道他還活著不?”
“你是桓子河譙家人,你丈夫叫什麼名字?”
“譙明。”
“譙明還在啊,他不是每月往家裡寄錢和糧嗎?你們沒有收到嗎?”
“沒有啊,我們的甲長告訴我,他早就死了,我一直不死心,討飯我也要到重慶去找他。”
“大嫂你快吃吧,譙明活得好好的,已經是一個連長了,手下有近百號人,這次我回南充,他還託我給你帶銀子呢”
婦女這才將信將疑地將孩子交給李定國,端起碗狼吞虎嚥起來,眼睛還緊緊地盯著孩子。
李定國抱著孩子,舀起粥喂孩子吃了起來,還從包著拿幾塊牛肉餵給孩子,孩子津津有味地嚼起來。
“大嫂啊,譙桓叔還好嗎?。”
“被官府投進大牢裡了,不知道死了沒有,大哥至死也沒有說出糧食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