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陸言是為了他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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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半蹲在屍體前,用銀針撥了撥暗藍色鬆散腦髓。
“龍骨魘是溫洋門下的走狗弄出來的烈藥,服用後一炷香內,體力和敏捷度都成倍激增——”
仵作戴著白絲手套,兩指輕輕捻著銀針從藍色屍腦中拔出,向胡菩提說道:“但一炷香後,用藥的人會漸漸因七竅失血過多而死,死時乾癟如槁木。”
胡菩提臉上繃緊,緩緩彎腰,將屍體一一撿放到旁邊的棺材裡。
“這棺材要送進祖地妥善埋好,別叫祖父知道。”
胡家幾個年輕人跪在棺前泣不成聲。
“南康侯府欺人太甚!先前殺了大姑,如今憐兒剛死,又把小姑殺了!大兄——”
胡菩提猛閉上眼,睜開後沉沉看著族弟們:“此事我自有計較。你們回去後務必小心,切不可在外面胡來。”
眾人哭抹著淚抬走棺材,胡菩提目送他們下山後,看向那跪在原地的人。
“丘弟。”胡菩提喊了他一聲,“你先回去,大姑不會白死。”
胡丘是胡婆子的獨子,臉上有道長疤顯得他異常狠厲。
他站起來,紅著眼睛看向那握著刀柄的人。
“我始終是那句話,害死我孃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那侯府就算圍成鐵桶,也總有生鏽發爛的一天!”
胡菩提輕聲道:“我一直都記得這事。等時機一到,我把人捉到你面前,你親自殺,好麼?”
胡丘有了承諾,心下稍微好過了一些。
“那樊璃也不要放過,我要挖出他的心肝餵狗!”
胡菩提點點頭。
等胡丘走遠後,他眼尾餘光才斜落在左側山林:“出來吧。”
藏在樹後的人捂著血淋淋的心口,一臉死白的站出來,笑道:“不愧是楚後身邊的第一人,不知道和王慈心比起來,孰優孰劣?”
胡菩提眸色淡淡的掃過去。
女子穿著單薄的白色中衣,大半衣衫已經被暗黑色的血染紅,一雙水杏眼玩味的看著胡菩提。
胡菩提看清對方的臉,眼底瞬間慌亂。
“雲婉?”
‘雲婉’笑吟吟道:“嘖嘖,連大長秋也覺得很像雲婉,可崔艾那個傻子一看到我就跟犯衝一樣,死活不近身,害我這十年也沒法取他的魂。”
胡菩提當即壓下神色,冷聲道:“合歡取魂,你是鬼畫?”
鬼畫是魑座守手下的鷹犬,慣會附身在將死之人的身上,用合歡取魂的方式修煉控鬼術。
他原以為這邪祟在廷尉寺的審訊下死了,沒想到狡兔三窟,這邪物竟跑到雲婉身上!
對方立在陰森虯曲的松樹前:“大長秋好眼力。”
胡菩提眼底含笑掩住殺機,握刀的手悄然收緊。
對方捂著心口端詳他一眼,丟擲一記重彈:“崔艾一直在調查楚氏,可想聽聽他查到什麼?”
胡菩提匆匆壓住刀柄停下:“是崔艾查的,還是你查的?”
鬼畫笑著撫弄鬢髮,他本體是個男人,卻鍾愛附身在女子身上。
“小人這具身子羸弱不堪,哪有力氣查人?咱以前好歹合力殺了謝遇,如今再會便是老熟人了,不妨讓您身邊這些人退開些。”
這恐怖的偵查力也只有雲鷹了,若今日遇到座守級別的人,大概得全軍覆沒。
三十號藏身在山野間的青衣衛心頭一秫,在胡菩提的示意下退後百步。
鬼畫在青衣衛走遠時,陰冷含笑的目光忽然掃向半人高的草野。
待看清那不過是一隻撲蟋蟀玩的小三花,他才放鬆警惕。
鬼畫收回目光,向胡菩提說道:“楚氏的兒子兩歲就跟在謝遇身邊,被他養了五年,大長秋對這個訊息可滿意?”
胡菩提神色驟變。
鬼畫笑道:“不信麼?”
胡菩提搖了搖頭:“謝遇身邊那孩子是個女童,何況她早就死了,只有謝禪活了下來。”
“哈哈,既然您都這樣說了,那就是吧。不過這些年崔艾隔幾天就要問問那孩子的情況,被樊休打了幾次,跌了幾次,跪了幾次,都一清二楚。”
“此外,陸言進侯府似乎也是為了他,你們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怎能忍住不殺?”
胡菩提思忖著,慢慢轉身向山下走去:“楚宮機密,無從告知。”
鬼畫的笑聲從身後傳來:“丞相大人苦心設計,替你們殺掉了謝遇、楚氏,你們怎麼就在一個孩子身上慫住了?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