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沒事的,樊璃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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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整個背部都是凌厲密集的紅色鞭痕,一條疊著一條,血一樣紅得刺人。
樊璃望著密密麻麻蜈蚣似的痕跡,幾乎能透過這塊面板,看到那血肉綻裂仍然不肯停歇的鞭影。
“這是……在地獄這十年留下的?”
眼中水光蓄滿模糊視線,狠厲的鞭子隔著不知多少年的光陰打在他心口。
敏感的人看不得這鞭傷,就像膽小的人畏懼那懸在脖子上的刀。
“不哭,只是胎記。”謝遇揩去樊璃眼尾的淚痕,說道,“出生時就是這樣,我娘知道的,你可以叫人去柳家問她。”
樊璃低著頭差點咬破下唇。
“誰的胎記長這樣?!”
謝遇:“大概是上輩子作奸犯科,犯了陰界的鐵令,沒什麼的,樊璃。”
樊璃:“從沒聽說上輩子犯了大錯的人會帶著傷投胎!大奸大惡之人應該像我這樣,前半輩子父母雙亡,住在狹窄陰森的小破院裡熬著等冬天過去,後半輩子顛沛流離,只剩一條殘命都被人惦記著,恨不得立馬殺了我。”
“就算找到一個地方住下來,也會很快被各路人馬追殺,好不容易進了成王府,外面的風評又撲過來了。”
“大家怎麼說我的,我其實聽得見,好歹是楚溫惜的兒子,到頭來卻給權貴當男寵……”
他突然笑起來,笑得像要斷氣,眼淚線似的串下來砸碎在床。
他指著自己心口:“你看,樊璃這樣的人才是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來人間受苦還債的。”
“你不一樣,你是大將軍啊,你怎麼會……”
樊璃低頭揩掉眼淚,抱著膝蓋:“你白天不怎麼動,是因為這鞭傷?”
謝遇穿衣的手不易察覺的一滯,他迅速穿上裡衣,收拾床上的狼藉把樊璃摁下去躺著:“白天陽氣重。”
樊璃反問:“那你怎麼就能頂著天上那團陽氣的炙烤,在太陽地裡進進出出?鬼不是很怕太陽?”
謝遇:“……”
對方翻身背對他:“你不說,是覺得說了我也幫不了你,反而會讓我瞎忙活一通自找麻煩,是也不是?”
謝遇慢慢躺在樊璃身邊:“你想知道什麼?”
樊璃翻過身來:“這鞭傷誰抽的?”
“不知道。”
“……”
樊璃狠狠咬他一口。
*
翌日清早,雪意抱著一堆零嘴照常來西暖閣找樊璃,進院時愣了一下,瞅著對方:“誰惹你了?”
樊璃:“就是氣,昨晚夢到我娘被人冤枉了!”
雪意溜過來,安慰道:“我爹說了,楚將軍為人光明磊落,唯一讓人詬病的地方是從不對魏軍手軟,見一個殺一個,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壞事?你瞧著,等我以後有本事了就給楚將軍翻案,讓外面那些人都閉嘴。”
樊璃伸手在雪意懷裡掏零嘴:“那還得把樊悅帶上,給她去一封信,可別叫她懈怠了,既然要當大將軍就該像狗一樣努力才對。”
雪意就把筆墨紙硯攤開,一邊寫信一邊吃東西。
寫完裝封,正要派人送信,樊璃拿著鐵杖起身:“小狗那邊也得寫一封信,你陪我去一趟平安里,盯著他寫。”
雪意叼著糕點,仰頭瞧他:“書院再過五天就放假了,小娘那邊……”
樊璃:“去不去?”
雪意:“不去。”
“好啊陸雪意,連這點路都不陪我走,我自己去,絕交了!”
“……”
雪意慢吞吞起身,爬上馬載著他來到平安里。
剛進裡坊大門,崔艾便穿著鎧甲快步走來。
他好像在那等了許久,攔停馬向樊璃說道:“這些天公子過得還好麼?”
樊璃:“糟透了,每天吃飽睡、睡飽吃,一覺醒來太陽曬屁股了,一點鬥志都沒有,不習慣。”
崔艾看他皮毛在太陽底下發光,指尖泛著瑩潤的粉,便笑了笑,把一袋金子遞給他。
樊璃捏著錢袋摸了兩下,呼吸微變:“五兩銀子?”
男人笑說道:“金子,公子拿去買點小玩意。”
樊璃垂著眼:“禁衛軍統領一年的俸祿是多少?你給了我,自己還有錢生活麼?”
崔艾笑容微僵,溫和道:“早些年存了些。”
樊璃問道:“在徐州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