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說慘不慘?十年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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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輕響。
符紙從道士嘴邊飛到半空,竟然無火自燃起來了。
道士從小道童手中接過一碗清水,空中的紙灰像長了腿一樣,自己落入碗中。
“閣下站好了。”道士向樊璃說了一聲,隨即含了一口符水噴到樊璃臉上。
樊璃被噴了個激靈,怒道:“你拿口水滋我!”
道士見他要擦臉,便讓人摁住他。
然後走過來,掰著他下巴將半碗符水灌下去。
樊璃又亂動又罵人,摁著他的陸言差點被他扇了個大嘴巴子。
他呸的一聲,吐掉一嘴符水,在陸言手上掙扎起來。
道士輕笑道:“再亂動我嘴對嘴餵給你。”
他不動了,喝完符水就蹲在地上摳嗓子眼。
道士拍了拍袖子說道:“別嫌髒。你身上因果亂成一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讓這符水壓一壓,能保你平安多久全得看運氣。”
樊璃頓住:“我一個閉門不出的大好人,怎麼扯上因果?”
道士聲音輕飄飄的:“我不知道。”
“那我屋裡有女鬼麼?”
“問心無愧便無鬼,不過以小公子的為人,鬼見了也是怕的。”
樊璃沉下臉,隨即戲笑道:“怕我找它做親,是麼?”
道士笑著回道:“是啊,如今誰不知道南康侯的小兒子要給亡靈守寡呢?”
對方揹著手,抬起眼皮看了樊璃一眼。
樊璃厚著臉皮正要口出狂言,袖子忽然被陸言扯了一下。
陸言把他扯到一邊,低聲道:“你少說兩句,這是謝家子弟。”
樊璃:“……”
樊璃小聲回道:“那他人還怪好的,竟然來給我驅鬼。謝家不是大族麼,他怎麼淪落到跳大神了?”
走到井邊的道士說道:“自然是俸祿高,來錢快。”
“……”樊璃悄悄向陸言道,“他耳朵好靈。”
陸言:“別說了,又被他聽到可就尷尬了。”
道士在井口上燒了一張符紙,望著所有紙灰落入井中,這才說道:“我學藝不精,若再有古怪之事,就只能請國師了。”
陸言說道:“辛苦道長。”
“別說這樣的話,來一次五兩銀子,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道士看向樊璃,“你好過一點沒有,該給錢了。”
樊璃:“……”
樊璃憤怒的面向陸言:“小狗讓我掏錢?”
陸言在樊璃頭上輕拍一下:“先給錢吧,他背後可是謝家呢。”
樊璃只得忍痛掏出錢袋,摸出五兩銀子遞給道士。
道士正要伸手接,樊璃又急忙收回錢袋。
道士垂下手笑望著他。
樊璃捏著錢袋子側過身去。
就這麼把水靈靈的五兩銀子送出去他實在捨不得,便道:“你先彆著急,我問你,總是夢到同一個人是怎麼回事?”
那年輕道士聲線清潤,緩聲問:“男人還是女人呢?”
樊璃:“總之就是個人,別管他是男是女呢。”
道士望著樊璃的臉沉吟起來。
“我在欽天監時聽師叔講過一次,不知道是真是假,你權當故事聽吧——”
樊璃立馬問:“那你師叔編了什麼故事哄你?”
道士見他嘴溜得跟什麼似的,又笑了笑。
說道:“若總是夢見素未謀面的人,說明你們這輩子本該有一段姻緣,但中間出了什麼岔子,讓本應同床共枕的兩人天各一方,或者對方還沒等你長大就不幸早夭,或者另與他人成婚,出現這些狀況,便會夢到彼此。”
“夢到對方的次數越多,緣分越淺。直到某天你們在這茫茫人海中,擦肩而過時連各自的衣袖都不會相碰,然後背道而馳,恰如水中沙與天上塵,各在一處,兩處浮沉……你怎麼笑了?”
樊璃指著自己的眼睛。
“我這樣的廢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攤上什麼要命的事,所以只能像關犯人似的關在這碗大的院中,我出不去,他也進不來,這對他來說倒是好事。”
少年站在太陽地中笑著,仰起臉。
“我只是奇怪他怎麼能每夜每夜的闖進夢裡,以至於我除了他,真的什麼也看不到,你說慘不慘?十年啊。”
他仰臉面向陽光,聲音平靜低緩:“十年。我就在夢裡看他跪了十年。”
“也許你說的沒錯,我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