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吃大醋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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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城隍在廟中鎮守三千年了,卻還是個青年的樣子,高鼻深目,不怒自威。
謝遇啞然片刻,行禮退下。
他一臉凝肅的出了大殿。
陰吏在桌後悠悠說道:“世人一旦跌入情網,不掙個頭破血流出不來,鬼比人還厲害些,那場沒能在生前圓滿的姻緣,死後總要千倍萬倍的奉還,還不完的,就留到下一世、下下世,也不知道何時休止。”
陰吏望著謝遇,嘆息一聲。
“大將軍沒得到滿意的答案吧?”
謝遇看向頭上那片黑天。
他曾向這陰吏說,有欲斬欲,有情斬情——
但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樊璃。
他垂下頭,向陰吏說道:“情之一字不過是大浪淘沙,總有一天會找到方法忘掉。”
陰吏:“這事其實說難不難,大將軍只要帶他來城隍廟證婚,把這場夫妻的戲做完了,也就沒那些事了。”
其實到最後,還是得一場合歡。
謝遇直視前方雨幕,沒回答對方。
他走進大雨。
大黃貓在他身後說道:“你就按他們的建議做吧,你們這種危險的東西,上天做夢都巴不得讓你們成親,那時你也不用破障了,你就成天和他造崽子——你現在難道不想?”
“不想。”
“呵呵。”
謝遇頓住,回頭看向那連連冷笑的大貓:“他只是我一世障因,其他的什麼也不是。”
“我知道你不想讓他死——”謝遇提腳往前,“你不必攛掇我與他成親,我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我,我不做的事,誰也勸不動我。”
大貓見他不上當,哼了一聲,提醒他:“殺掉他你也沒好下場。”
謝遇給大貓禁言。
這一夜有人酣睡,有人蜷縮著捂住眼睛抽泣,有人頂著大雨找一個答案,有人在雨聲裡瘋狂糾纏。
雨幕下,胡菩提領著部眾在四處翻找線索。
京中千萬間裡坊的大門被青衣衛敲響,雨聲、馬蹄聲、強闖民宅的呵斥聲,無數聲音交織在一起。
南康侯府就在這喧鬧的夜色裡臻於鼎沸。
*
次日,樊璃沒回那西腳院去。
他疲憊的坐在簷下,從早上到中午,沒說一句話。
雪意看他時不時就去摸摸那隻空蕩蕩的手腕,便把自己編了一半的手繩拿出來。
兩條紫色的編織繩在雪意手指間晃來動去。
他手法笨拙的把手繩編好,給樊璃戴上。
“這是紫色的,弄丟了再給你編一個。”
樊璃摸著手繩,摸了半天后,他把手繩摘下來,揣在懷裡。
雪意問道:“不喜歡麼?”
樊璃摸著濺到膝蓋上的溼冷雨氣:“不戴了,看不到。”
雪意愣然瞅著那雙清凌凌的狐狸眼,轉而強笑道:“沒關係,我給你講,你聽。”
樊璃:“聽了也不知道啊,你帶我去摸摸雨吧,我還沒見過雨是什麼樣子呢。”
雪意給他描述:“雨是一顆一顆的,像淚珠子,從天上高高的落下來,像一條筆直的銀線。”
凳子上的少年問道:“那千萬滴雨就是千萬條銀線咯?人間得成什麼樣子啊,都被雨紮成篩子了,會變得千瘡百孔吧?”
“哪有那麼誇張,人間廣袤堅硬,又不是軟趴趴的心口肉——”雪意笑著把他領到水盆邊,一張娃娃臉認真起來。
雪意讓他蹲在水盆邊把手放進去,自己則站著,端著半杯水往下一傾。
“譁——”
一箭細若筆桿的水柱高高的落入盆底,濺起的水珠子一顆顆蹦到樊璃手心、衣袖、臉頰。
雪意笑道:“感受到沒?這就是雨了!”
樊璃在水盆裡摸索:“沒有了,再倒。”
一杯水倒完,他袖子溼了半邊。
樊璃笑了。
他甩甩袖子,慢慢摸去簷下,站在大雨旁邊側耳聽著雨聲。
雪意陪他聽了一會兒,無聊了的打了個哈欠,拎起圍裙去做午飯,做好飯出來喊他。
誰知那祖宗竟然不聲不響的站在大雨裡,仰臉面向長天。
少年渾身被雨溼透,臉頰上滿是水珠,他在笑,眼底微紅,也不知道是被雨砸紅的還是冷紅的。
雪意氣急道:“上次風寒才好多久,你又作死!”
雪意把對方拉回屋中,摁著他叫他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