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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想早早出城,可是,我們約定的接頭之處都在城內,從來沒有出過汴梁城,我便有過猜測,他應當是不便出城的,所以,在沒有把文卷交出去,把銀子拿回來之前,我又怎麼敢隨意出城呢?”阿蠢簡直後悔不堪,若是他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天亮後就立刻出城,現在也早就天高皇帝遠了,即便沒有拿到最後的五千兩又怎麼樣,他身上還揣著五千兩,去哪都能過的逍遙自在。
怎麼會像現在一樣,淪為只有死路一條的階下囚。
盛衍明問道:“你們通常都是在什麼地方接頭?”
阿蠢道:“我與他見面的地方從來都不固定,他很謹慎,每次都是在我家門外留一個記號,我看到記號後,就去雲來客棧後牆邊上的老榆樹的樹洞裡找他留下的口信,上面會有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這是他約你見面,若是你要找他見面呢?”盛衍明問道:“就像這次,你拿到了文卷,卻沒有交出去,是沒有提前約好見面的時間地點嗎?”
“是,他從來都不會提前定好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阿蠢道:“若我要見他,也是老榆樹的樹洞裡留一個口信,三日後我再去取他留下的口信。”
這幅操作,李敘白越聽越耳熟,怎麼那麼像諜戰片裡特務接頭啊。
原來古往今來都一樣。
聽到這話,盛衍明微微變了臉色:“那這次呢?你給留了口信嗎?”
“留了,”阿蠢笑了笑:“盛大人,明日,明日就是我去拿口信的時間了,盛大人也要想好了,放我出去可是要擔風險的,可不放我出去,你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盛衍明聽出了阿蠢話中的威脅之意,沉了沉臉色:“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李敘白思忖問道:“你見過那人很多次,應該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吧!”
阿蠢搖頭:“他很謹慎,每次出現都蒙了面,不過,他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頂多三十出頭,身量很高,長得也很壯。”
“他是京畿路口音嗎”盛衍明追問道。
“是,”阿蠢剛說完,眉頭一皺,卻又搖了搖頭:“聽起來是京畿路口音,但是仔細聽來又有些生硬,雖然說得很流利,但卻又像是剛學沒多久的一樣。”
聽到這話,李敘白和盛衍明對視了一眼。
凝神思忖了片刻,李敘白抬頭看了阿蠢一眼。
這是個看起來忠厚老實,其實一肚子陰謀詭計之人,他不可能真的任由一個陌生人擺佈的。
想到這,李敘白心頭一動,問道:“這半年來,你就沒有一次動過念頭,想要知道他是誰嗎?”
“當然有。”阿蠢毫不隱瞞道:“我曾經試圖跟過他幾次,都在州橋夜市附近跟丟了。”
問完了這些,盛衍明對季青臨道:“讓他把每次接頭的時間和地點都寫下來,要詳盡到什麼時辰見的,什麼時辰分開的,都說了什麼,”他抬頭盯著阿蠢,警告道:“若有一點隱瞞和不實之處,你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說了這許多話,本就被嚴刑拷打到奄奄一息的阿蠢早就虛弱無力的,他的那口心氣也散了許多,神情痛苦又淡漠道:“既然開了口,說多還是說少又有什麼區別?我還不如求個痛快。”
“你最好是這樣想的!”盛衍明冷厲道。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讓他吐個乾乾淨淨的。”季青臨都恨透了阿蠢了,要不也不會將人打得半死不活的。
要知道武德司審人也是有章法的,並不會一味的嚴刑拷打,季青臨這樣做,多少有些挾私報復了。
但盛衍明卻預設了。
武德司裡容不得叛徒,只有這樣做,才能足夠震懾那些懷有二心之人。
走出了司獄,炙熱的陽光照下來,有一種重回人間的久違感。
李敘白深深的透了幾口氣,將方才在司獄裡吸進來的陰溼潮冷的氣息吐了出去,問道:“大人,你看阿蠢方才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
“不好說,從前我以為他還是個孩子,現在看來,哼,他的心深的很啊。”盛衍明有一種自己眼瞎了的無力感,搖了搖頭:“雲來客棧那,需得派人過去探探虛實。”
“武德司裡的人不能去,萬一附近有人盯梢,不就打草驚蛇了?”李敘白道。
盛衍明笑道:“李大人放心,探事司有的是從來不見光的暗探。這種事情,一向都是派暗探去的。”
“......”李敘白愣住了。
這可真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傻帽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