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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年紀,應該不大。
不過農村人,常年在外打工,顯老,滿臉的褶皺,面板也有些粗糙。
那中年男人一言不發,十字鎬不斷揮舞。
前段時間下了一場雪,地上差不多都凍住了。
十字鎬挖下去,能聽到清脆的“砰砰”聲,好似挖到了石頭上一樣。
“老哥,抽根菸。”
我從老頭子的懷裡取出一盒煙,拿出一根遞給了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才放下了手中的十字鎬,衝著我和老頭子笑了一下,接過煙抽了起來。
“啪嗒!”
中年男人緩緩的吐出一口濃煙,“您二位是黃校長請來的道士先生?”
“混口飯吃罷了。”
我尋了一片空地,也不管髒不髒,一屁股坐了上去。
“不知我母親的墳,二位能不能想辦法,遷移到一個好的位置。”那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放心,我不讓您白幫忙。不過我就一打工的,也拿不出多少錢。最多一千塊,您二位就按照這個價位來,選處好的地方,值一千塊就成。”
中年男人忙補充了一句。
話說道這個份上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本來人家母親在這裡住的好好的,因為我的一句話,還得人家遷墳。
我心裡怎麼說呢,總有點不好意思。
遷墳對祖宗來說,一是不敬,二是比較麻煩!
我雖不清楚,這中年男人為何遷墳,但用腳指頭來想,肯定是黃校長給錢了。
“沒辦法,您二位多包涵,要不是我女兒重病,我一定想辦法多拿出點錢,不讓您白忙活。”中年男人低下了頭,語氣有些低落。
“我能冒昧問問,是什麼病嗎?”我問道。
“先生客氣了,這有什麼冒昧不冒昧的,我閨女病了也有好幾年了。也不是啥稀奇古怪的病,多發性骨髓瘤。這病啊,一個月化療一次,一次就得一萬多,我一個打工的,只能到處借錢。”中年男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愁容。
這種愁容我是第一次見,但你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所受的巨大壓力。
身上千斤擔!
有句話講的好,世上歸根結底只有一種病——窮病。
這個病,怎麼治都治不好。
你也沒辦法治好!
有人有錢,就有人窮,這是相對的!
“我儘量吧,你把你母親過世的時間寫下來,我稍後為你選一個位置。”我說道。
這兩天,村子周圍大致的情況我差不多都看了。
稍加推斷,應該能選出一個合適的位置。
另一邊,黃校長本來打算要來這裡看看的,但是一想到今天別人在遷祖墳,過來了不太好,於是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就在村子裡轉悠了起來。
而我趁機也幹起了私活。
我看著紙上的那一串數字。
“你母親真是十年前去世的?”我追問了一句。
“沒錯!”
那男子嘆息了一聲,“那會兒我正在外地打工呢,一聽到這事兒,我立即回來了,那半個月工資,最後老闆都賴著沒發給我。”
“沒道理啊!”
我嘀咕了一句。
“江小哥,出什麼事了嗎?”老頭子問道。
“你先繼續挖,把你母親的遺骨挖出來,然後用一張白布包著。記住,白布下面放一層香灰,沒有香灰用做飯的柴火灰也可以。遷移出來後,不要落地,頂在頭頂,回家後襬放在桌子上,供上幾根香燭,燒點紙錢。”、
這些東西不難找,農村裡很多都是用柴火做飯,有灶洞,灶洞下面基本都是柴火灰。這種灰不是大家見到的那種灰塵,也不是黑乎乎的,而是純正的灰色,挺像水泥粉的。
我囑咐了一句,隨後帶著老頭子匆匆忙忙再次上山。
站在山頂,我很容易就看到這個方位。
“喂,黃校長,你找幾個人,把周圍的灌木叢、雜樹全都砍了,把那個地方清空。”我拿出手機,衝著黃校長囑咐了一句。
很快的,黃校長就找了好幾個人,拿著鐮刀在那附近劈砍了起來。
我在山上,注視著下面人的一舉一動。
此時已經到中午了,太陽一曬,原本凍上的土也迅速開始融化。
一直到下午兩三點左右,那一片區域的雜草終於全部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