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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隱約低沉：“平珺，要開始了。”
&esp;&esp;我亦對他講：“我不怕，我知道你會贏。”
&esp;&esp;沒過多久，褚鈺便躺下安眠，看來這幾天他是勞累壞了。
&esp;&esp;悄悄走出屋子，闔上屋門。
&esp;&esp;阿敏在迴廊下抱拳，低聲道：“夫人。”
&esp;&esp;我對他使了個眼色，放輕了腳步走在迴廊上，阿敏亦跟上來。
&esp;&esp;“陛下行事，我心中有數，故而軍事政事我皆放心，但有一事，得請你如實相告。”
&esp;&esp;“夫人別這麼說，屬下慚愧。”
&esp;&esp;我說：“阿敏，這麼多年我都以為是你殺了我的碧拂，當年你為何不對我道出真相。”
&esp;&esp;“那日崔姑娘自外面奔進，至屬下面前已是最後一口氣，屬下無法救她，同殺她沒什麼分別，也不敢在夫人面前辯駁分毫。”
&esp;&esp;我淡笑一聲，對他說：“如今你還在我面前只講半句真話。”
&esp;&esp;阿敏抱拳，劍眉微蹙：“請夫人責罰。”
&esp;&esp;“好了。”我深覺無趣：“我知你當日肯定是得陛下吩咐，不能打草驚蛇，故不宜對我說些什麼。”
&esp;&esp;“主子對夫人是用心的……”
&esp;&esp;我抬手止住他的話：“今日我只問你一次，陛下對我身上的毒是作何打算？”
&esp;&esp;空氣中氣氛停滯了一下，片刻阿敏說：“今日谷先生不是來見了夫人嗎？難道沒說起什麼？”
&esp;&esp;“倒是說了些，不過沒什麼用罷了。”我對阿敏淡淡道：“我也不套你的話了，你雖然稱我一聲夫人，但心底裡有多少站在我這邊的，我心中有數。”未等他講什麼，我又道：“我不會允許褚鈺因我遭一點危險，這一點我和你一樣。”
&esp;&esp;我轉身離開，走過幾步，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
&esp;&esp;我回頭問他：“當年祁夙身邊的阿荊是誰殺的？”
&esp;&esp;阿敏定睛看我，認真道：“是屬下手刃。”
&esp;&esp;我回身，心裡揪著的那根線驀地斷了：“好，你殺的好。”
&esp;&esp;翌日清晨，天未大亮，褚鈺便已出了門。
&esp;&esp;我想這糾纏許久的戰爭，終究是打響了。
&esp;&esp;——
&esp;&esp;夏五月十三，金軍於清晨奔襲金陵城郊，水路兩軍其發，勢不可擋一般。南王雖屯兵金陵三萬，但似乎有些疲軟，不知能否抵擋。
&esp;&esp;我知道褚鈺不會輸，也知道這場戰爭他會贏得漂亮，因為他答應過我的事情好像都沒有食言。
&esp;&esp;我將谷之頌召來，請他吃一杯茶。
&esp;&esp;“怎麼？我這席子上有針？”
&esp;&esp;谷之頌抱哂一笑，終於端坐不再亂動：“不敢不敢。”
&esp;&esp;“你之前說過，不想欠人人情，就算欠了也要早點還上，是也不是？”
&esp;&esp;“夫人所言不錯。”
&esp;&esp;我淡笑著給他斟一杯茶，說道：“那你帶我走。”
&esp;&esp;噗的一聲，谷之頌一口茶噴出來，還好我閃得快，不然新換的衣服又髒了。
&esp;&esp;“怎麼？很為難？”
&esp;&esp;谷之頌小覷我兩眼，說道：“此事太過突然，敢問夫人為何突然如此決斷？”
&esp;&esp;“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只說同意不同意便是。”
&esp;&esp;谷之頌蹙眉遲疑，良久對我講：“那你說一個我必須這時候幫你的理由。”
&esp;&esp;我說：“我沒什麼理由，但是你不幫我，等會兒我就告訴允毓說你輕浮於我……”
&esp;&esp;“誒，別別別。”谷之頌連連擺手：“咱們還有沒有的商量？”
&esp;&esp;我坦然而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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