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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esp;&esp;身後有聲音傳來,打斷了允毓回憶的思緒。
&esp;&esp;他轉過身,看見一個少年,穿一身玄衣,聲音略帶沙啞。
&esp;&esp;“你猜猜看。”允毓微微揚眉,對他說。
&esp;&esp;少年蹙眉,冷道:“東親王?”
&esp;&esp;“不錯。”允毓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猜對了,頗覺意外,但他也不落下風的說:“我猜你是允澤。”
&esp;&esp;允澤涼涼道:“這不用猜,因為這光景敢來椒房殿走動的公子,除了我沒有別人。”他年紀不大,說話卻十分深沉:“倒是殿下,非詔回了長安,過後怕是要挨罰的。”
&esp;&esp;允毓見他眼眶紅紅,心道這孩子和褚鈺一樣,喜歡逞強,絕不會叫人看到他們軟弱的一面。
&esp;&esp;熙後在正殿停靈,陛下便在殿中長跪三日,沒有人敢不要命的去置喙。
&esp;&esp;東親王回長安的訊息也不脛而走,各大世家便十分的擔憂長安的天要變。
&esp;&esp;大家紛紛覺得這光景,陛下憂思甚重,恐會被“旁人”鑽空子。
&esp;&esp;飛鳶殿裡,許淑妃憑窗而立,身後有豆蔻年華的少女緩步走來,將窗子闔上。
&esp;&esp;“母妃,冬月風涼,當心寒意。”
&esp;&esp;許淑妃低頭看她,一貫蘊含著笑意的眉眼,也染了淺淺的皺紋。
&esp;&esp;“漫漫,等來日母妃再帶你去祭拜。”
&esp;&esp;“為什麼現在不去?”少女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眸,裡面彷彿孕育著深沉的星空。她聽說了,椒房殿的娘娘病故了,父皇很是傷心,在椒房殿跪了三日也不肯出來,宮裡將這件事都傳遍了。
&esp;&esp;許淑妃幽幽嘆息一聲:“現在還不能去打擾娘娘和陛下敘話。”
&esp;&esp;說著,便輕步走回了內室,徒留她自己站在原地。
&esp;&esp;迴廊下,有宮人三兩個在竊竊私語。
&esp;&esp;“……我還從未見過陛下哭。”
&esp;&esp;“什,什麼?陛下……哭了嗎?”
&esp;&esp;“是啊,我進去添燭火的時候,瞧見的。”小宮女煞有介事的說:“悶聲哭著,聽來便覺得壓抑之極。”
&esp;&esp;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esp;&esp;一國之君,也只是個普通人,面對生老病死也並不能得來上天的眷顧。
&esp;&esp;——
&esp;&esp;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
&esp;&esp;臘月時節的金陵城又在落雨,纏綿悱惻,令人無端憂愁。
&esp;&esp;啪嚓一聲,白瓷的茶杯應聲而碎。
&esp;&esp;“你說什麼?”
&esp;&esp;蘇凌已經三十幾歲,不再年輕了,當年那矜傲又跋扈的小女子已然變作了溫和的夫人模樣,身上的素衣也遮不住她出眾的風華。
&esp;&esp;獨孤平抿抿唇角,說道:“熙後在宮中病故。”語氣微頓,又補了一句:“前日的訊息,才到的金陵。”
&esp;&esp;“我不相信。”她定睛看他,眸子裡滿是執拗神色。
&esp;&esp;他將長安的傳信遞給她,示意她自己去看。
&esp;&esp;可她匆匆的看了一眼,便將信紙撕了個粉碎。
&esp;&esp;獨孤平頗覺無奈,不知說什麼好。
&esp;&esp;“我不信。”她終究還是捂著臉痛哭起來:“我的阿姐怎會死呢,這才幾年的光景……”說著舉步便走,竟不顧外面還是瓢潑大雨:“我去殺了他,定是他又欺負了阿姐。”
&esp;&esp;獨孤平見她發狠,自然不准她胡鬧,一把將她拉住。
&esp;&esp;“你這是鬧什麼?”他冷聲說道:“幾月之前阿瑞沒了的時候,我便說了,熙後的身體就全仰仗上天的眷顧了。”
&esp;&esp;蘇凌淚眼婆娑,哭得傷心,大周亡了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