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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低聲道:“我只是懶得計較而已,永安宮的孤魂太多了,能不添就不添吧。”
&esp;&esp;碧拂撇撇嘴,也沒再說什麼。
&esp;&esp;我換了一身水青色舞裙,外面又罩了件厚實的斗篷,出門的時候碧拂低聲問我:“娘娘可想好了跳哪一支舞。”
&esp;&esp;我想了想,心中有了個打算,但話到嘴邊卻道:“還沒想好。”
&esp;&esp;回到了長樂宮主殿,散舞的侍女退下,我站在了中間,耳聽一道輕哼,轉眼看去是那綠衣女子,她坐在偏前的位子,想必是家世顯赫的。
&esp;&esp;將斗篷除去,交給碧拂,我看著褚鈺,說道:“陛下,今日妾身舞一曲《明君》,舞姿粗糲,莫要見怪。”
&esp;&esp;我說完這句話,褚鈺的眸色變了變,就連慎親王看我的目光也是一凜,我想我應該是選中了一支“好”舞蹈了。
&esp;&esp;漢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關道,天涯去不歸。
&esp;&esp;昭君和親,遠嫁胡地,在場的女子很多都是各國送來的美人,背井離鄉,被當成禮物來賀大金的千秋萬代。
&esp;&esp;這一舞送的是褚鈺,敬的是和親女子。
&esp;&esp;水青色的舞裙在風中蹁躚,長袖拂過,看似溫和的舞步裡卻帶著和親的決絕和堅定。兩國交好,看似皆系在一個女子身上,實則一朝翻臉先死的永遠都不是掌權者。
&esp;&esp;——你不是蘇平珺,你是蘇熙和!
&esp;&esp;腦海中靈光一閃的一句話,讓我的腳步一頓,這一頓便踩了裙襬,連人帶裙一起摔了出去,摔得很是難看,手腕也頓頓的疼。
&esp;&esp;我抬眸就看見褚鈺複雜的神色,他會不會也覺得如今的我竟連一支舞都跳不好,這個二十六歲的熙貴妃除了姿容出眾,竟然一點用處也沒了。
&esp;&esp;我莫名覺得想哭,心中湧出悲拗情緒。
&esp;&esp;時至今日,我仍舊清晰記得,我最初醒過來的時候,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心中還帶著一點竊喜。
&esp;&esp;鏡中的人長得真好看,遠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還要好看,而這張臉是屬於我的。
&esp;&esp;可是一切都很陌生,直到那日我見了蘇韻,碧拂口中的遠房妹子,如何與我的容色那麼相似,所以我就更加的懷疑他們是騙了我的。
&esp;&esp;蘇韻……我望向祁夙那一桌,發現蘇韻也在看我,她的眼眶微紅,依稀帶著一絲憤恨。是的,一絲憤恨和怨念。
&esp;&esp;褚鈺並沒有來扶起我,來扶起我的是祁夙。
&esp;&esp;一國之君,果然是做不到紆尊降貴啊。
&esp;&esp;“平珺,可有大礙?”
&esp;&esp;他低聲問我,我搖搖頭,對褚鈺矮身一福:“妾身身體實在不適,恐不能陪伴聖駕了。”
&esp;&esp;“那你便先回去,好好休息。”褚鈺並不留我,轉頭又囑咐碧拂:“好生照看娘娘,不得有誤。”
&esp;&esp;碧拂低聲道:“喏。”
&esp;&esp;臨行的時候,我看著文臻貴妃淡然的臉色,以及綠衣女子得意的神色,默默嘆息,感慨著世界上的傻瓜還真是多。
&esp;&esp;回了昭陽宮,碧拂為我鋪好被褥,並道:“娘娘早些休息吧。”
&esp;&esp;“碧拂,我可還有些別的姐妹?”我狀似不經意的問她。
&esp;&esp;碧拂更衣的手一頓,隨即又道:“娘娘的姐妹……除了慎親王妃,再沒有了。”
&esp;&esp;再沒有了嗎?是啊,蘇家合族覆滅,除了我和蘇韻還能有誰呢?
&esp;&esp;“以前的我是不是也跳過這支舞啊。”我躺在床上,看著碧拂臉上微變的神色。
&esp;&esp;她並不說話,給我蓋上被子,暖意漫過我的心房。
&esp;&esp;我拉住她的手,低聲道:“你……都知道,對不對?”
&esp;&esp;碧拂低垂下眼瞼:“娘娘今夜累了,應當早點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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