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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此時正值晚冬時節,祁夙策馬帶著我住在香山腳下的客棧裡,雪花已經不再簌簌而落,但風仍舊些微凜冽。
&esp;&esp;我站在香山寺後山的紫竹林裡,冷風灌進我的斗篷,周身已經被風浸透,從骨骸到四肢都冷得透徹。
&esp;&esp;青石墓碑立在我的眼前,上面只有兩個字,秦觀。
&esp;&esp;我想起來,他是我的未婚夫。就像祁夙說的那樣,我誰都可以不記得,唯獨他,我不能忘記。
&esp;&esp;記憶如同潮水般向我湧來,我痛苦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撫摸那兩個字,字的上面已經積了一點薄霜,手一觸及冷霜就化了。
&esp;&esp;這塊墓碑,是我給他立的,裡面只葬著他給我的半塊玉佩,因我連他的半片衣角也沒有,更別提屍骨。
&esp;&esp;提及大周的平陽侯世子秦觀,當年的長安城裡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姿容俊俏,才情出眾,一柄輕劍得劍道大家的教導使得極好,更寫的一手好七絕。
&esp;&esp;就連周皇也對他青睞有加,讓他做其掌上明珠熙和公主的準駙馬,大家紛紛表示這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esp;&esp;然而天道無常。
&esp;&esp;女未嫁,夫先亡。
&esp;&esp;秦觀戰死的時候,我十八歲,他二十歲。現在我二十七歲,他卻已經死了九年。
&esp;&esp;記憶中衣袂翩翩的公子,是我的心上人,死在七年之前的清遠之戰。而我卻嫁給了殺害他的人,心口突地一痛,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下,苦澀的味道充斥著我的嘴巴。
&esp;&esp;那一年的秋末,永安宮的紅葉格外的紅,秦觀領兵而去,抵禦金國的鐵蹄,未曾想一去未歸。
&esp;&esp;“平珺,等我回來。”
&esp;&esp;我仍舊務必清晰的記得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等他回來。我在永安宮裡朝思暮想,盼來的卻是他戰死的訊息。
&esp;&esp;傳進宮裡最後一條關於他的訊息,是戰死清遠野,我雖然不願相信,但戰報中白紙黑字的寫著,由不得我不信。
&esp;&esp;我想我該去收拾他的屍骨,我欲奔出殿門,碧拂卻一把抱住我,哭道:“世子屍骨無存,您即便去也無濟於事。”
&esp;&esp;屍骨無存,聽到這四個字時,我的神智已盡恍惚。
&esp;&esp;淚水先話音而落,打溼了我的衣襟,我對碧拂絮絮叨叨地說:“我本以為我能嫁給他的。”
&esp;&esp;碧拂哭著再說不出一句話。
&esp;&esp;我不知道戰爭如何如何的慘烈,我只知道我的未婚夫,他死在了金王褚鈺的手裡。
&esp;&esp;是褚鈺殺了秦觀。
&esp;&esp;秦觀的墓葬在秦家的地盤裡,我從未做過秦家的新婦,所以連正經祭拜的資格都沒有。
&esp;&esp;“若非你,觀兒何至戰死!”他的母親氣急了,這樣數落我。
&esp;&esp;可一國興兵也不是因我之故,我雖然覺得委屈,但也明白她說的有些道理。
&esp;&esp;秦觀剛剛及冠,馬上就會迎娶我過門,但駙馬不可為將,此行是他同戰馬告別,不再上陣。秦觀自幼文武雙全,心中抱負極重,卻願意因我娶我而放棄這些。
&esp;&esp;我心口的痛不可遏制地侵襲著我的周身,只要他回來,我就可以嫁給他,同他結為夫妻,安安穩穩地生活在公主府裡,可他到底沒有回來。
&esp;&esp;侯夫人怨我,我心中明白,我又何嘗不怨我自己,如果我知道他回不來,我肯定是不允他去的。
&esp;&esp;秦觀死後,我鬱郁而病,纏綿病榻數日,阿夙終於進宮看我,那時候阿夙還不是金國的慎親王,他只是我和秦觀的一個至交好友,可以推心置腹無話不談的那一種。
&esp;&esp;阿夙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嘆息一聲說道:“總歸都是衣冠冢,你也可以給他立個碑。”他知道侯夫人不許我祭拜秦觀,於是這樣寬慰我。
&esp;&esp;我歪在榻上,想了一想,便挑了這紫竹林,將秦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