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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店小二聞言，卻愣了愣：“您如今還打聽個什麼勁呢？”
&esp;&esp;祁夙淡淡道：“前朝錦陽公主於我有恩，不知道可有什麼她的訊息。”
&esp;&esp;店小二臉色變了變：“公主已經殉國了，你不知？”話音頓了頓，又道：“您還是別再打聽了，新皇登基半年，仍舊有一大群人等著抓前朝餘孽，要去領功呢。”
&esp;&esp;我聽得周身冰冷，褚鈺的國原是半年之前才入主長安城的嗎？那本史書上的鬼話，也是褚鈺處心積慮拿來騙我的，難怪祁夙之前提及史書文字最易騙人心。
&esp;&esp;“我看你們夫妻是好人，還是多注意點言行，長安城裡利慾薰心，可千萬小心點。”
&esp;&esp;“小二哥，等等！”我開口急促叫住他。
&esp;&esp;“夫人，您也別問了，改朝換代的事情，哪裡能多說呢。”他很是為難，又對我道：“您倆夫妻容貌氣度皆是一等一的，說實話，您這身份我都猜得出一二來……”
&esp;&esp;他的話沒有說完，我卻聽出他的意思。
&esp;&esp;“實不相瞞，我們是錦陽公主的家臣，所以才打聽一下半年前的淮水之戰究竟是怎麼回事？”
&esp;&esp;店小二小心翼翼瞧了瞧祁夙：“我就知道客官身份不尋常……”
&esp;&esp;祁夙搖搖頭，打斷了店小二的話：“大周於我們有救命之恩，現在這個節骨眼我們什麼也不會做，但我們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esp;&esp;“這……您這是有些為難我了。”
&esp;&esp;我對他說：“求您幫幫忙。”
&esp;&esp;“也罷，周皇對我們百姓不差，錦陽長公主嫁去大金，最後死了，也是罪過，淮水一役的事，我也不清楚太多。”店小二蹙緊了眉：“只是聽說……聽說荊蠻和金國聯合給大周下了套子，導致周皇和周太子一同戰死未歸，但也有人說大金趕去相助大周的時候，周皇和太子皆已救不回了，所以金王就索性坐了王座，也總好過荊蠻奪得中原。”
&esp;&esp;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不過事實如何，也只有那些當事人知道了，最後的結局就是金王為皇。”
&esp;&esp;這人生於市井，卻也有一副明亮的眸子，不像我，年紀輕輕老眼昏花，辨人不清。
&esp;&esp;他說的不錯，最後的結局才是最重要的。
&esp;&esp;屋內十分安靜，祁夙坐著，既不端茶，也不說話。
&esp;&esp;我問他：“我是誰？”
&esp;&esp;祁夙說：“你便是當日名動天下的大周鎮國熙和長公主。”
&esp;&esp;我聞言，莞爾笑道：“這樣大的名頭，我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公主封號已經高的封無可封了。
&esp;&esp;祁夙看著我的眸子，帶著深藏的情緒，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你十五歲那年，五國的修和大典上，你彈了一曲鳳求凰，驚豔四座。”
&esp;&esp;咿嗡——
&esp;&esp;思緒隨著曲子想起，我順著記憶的脈絡，努力的回到十五歲那年的典禮上。
&esp;&esp;那時候我手中的琴喚作鍾離，琴上帶著鮮紅的穗子，是我的父皇贈給我及笄的禮物。
&esp;&esp;傳說，八仙之一的漢鍾離曾用它給何仙姑彈高山流水，價值一城，珍貴無比。
&esp;&esp;五國的修和大典上，各國的王子公主使臣都來了長安城，那是盛況空前的一天。
&esp;&esp;我抱著琴走上高臺的時候，下面有些微的人在倒吸一口氣，我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乳母嬤嬤每次看著我的時候，都要暗地裡嘆上一口氣，我問她為什麼，她說紅顏多薄命，我生的如此好看，又是大周最尊貴的公主，這不是個好兆頭。
&esp;&esp;那時候的我並不懂她話裡深深的擔憂。
&esp;&esp;這場大典上，我用鍾離琴彈奏了一曲鳳求凰，曲調玲瓏，自認為很完美。
&esp;&esp;“動聽有餘，而情意單薄。”那時的祁夙只是個雲遊在外的少俠，腰間墜著一管碧玉的短笛，另一側掛著鴉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