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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晚夏的夜裡,清風異常和煦,拂過我的髮絲,湖面便泛起陣陣漣漪。
&esp;&esp;此時的我穿著一身素色的襦裙,仰躺在船板上,頭頂是星光閃爍的天空,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逸。
&esp;&esp;凌空一方衣袍落在我身上,褚鈺連衣服帶人一起摟在懷裡,他的胸膛是溫暖又舒適的,那裡正咚咚的跳著,讓人聞之莫名的心安。
&esp;&esp;“怎麼突然帶我來這?”我低聲問道。
&esp;&esp;褚鈺摟著我,胸膛裡傳出一聲輕笑:“前日你不是說暑天炎熱,即便是晚上也仍舊熱的不想動,孤思來想去,方想到夜晚遊湖是可以消暑降溫的。”他語氣微頓,又道:“只是沒料到有些寒涼,你還是多穿一些吧。”
&esp;&esp;我身上蓋著的是他的衣服,這上面還有屬於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我將衣服往上拉了拉,試圖掩蓋自己微紅的臉頰。
&esp;&esp;褚鈺也抬起頭看天,下顎勾起好看的弧度,不同於以往冷峻的神色,此時的他帶著前所未有的溫和,周身的氣勢就好似長安書門之地的佳公子,溫潤如玉。
&esp;&esp;“這麼看著孤做什麼?”
&esp;&esp;我回過神來,見褚鈺一臉興味的瞧著我,我趕忙低下頭,囁嚅道:“沒,沒什麼。”
&esp;&esp;好在褚鈺並不打算嘲笑我的失神,他復又抬起頭,一邊抱著我一邊說:“小時候我也這樣看天,乳母嬤嬤曾說,每一顆星辰的隕落都代表一個偉人的死去。”
&esp;&esp;“是有這個說法。”我點點頭,淡聲道。
&esp;&esp;褚鈺微微嘆了口氣:“後來父王病逝的那日,紫微星旁有星辰隕落,孤便對著那顆星拜了三拜。”
&esp;&esp;我聞言,有些疑惑,不由得問道:“王上為何不進宮參拜?”
&esp;&esp;“那時候孤被派到邊城,即便對此心如明鏡,仍舊不能回大都參拜。”
&esp;&esp;我心裡啞然,這無非是防止兄弟謀權篡位的戲碼,當時的厲王恐怕是故意不讓老金王召回褚鈺的吧。
&esp;&esp;“一切都過去了。”我抿抿唇角,安慰他:“如今您的父王在天之靈,想必是為您,也為大金高興的。”
&esp;&esp;褚鈺輕聲笑了笑,又將我摟緊了三分:“那也是你的父王啊。”
&esp;&esp;這話說的,我的心口一暖。
&esp;&esp;“平珺,待我們的孩子出世,孤便封他為親王,給他最肥沃的土地,將他培養出最英勇的男人。”褚鈺的話很真誠,每一句話都很用力一般的傳進我的耳朵。
&esp;&esp;這兩年的時間,我在這九州地界裡輾轉蹉跎,身體不倦心也是要倦了的。我其實很想放下身上的擔子,但周國公主的頭銜好似牢房裡的刑具,將我牢牢的綁在木架子上,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告訴你:你是大周的公主,如何能安穩的在金國做金王的妃嬪呢?
&esp;&esp;“平珺,孤知道你有顧慮,那和親的文書雖只寫了十年和平,但孤的真心,你到現在還看不出嗎?”褚鈺低頭吻了吻我的發。
&esp;&esp;我起身,眸光炯炯的瞧著他:“你的真心……在我這兒?”
&esp;&esp;褚鈺淡笑著,反問我:“平珺以為呢?”
&esp;&esp;我回抱住他,語氣誠懇道:“褚鈺,今後我就在金宮做你的貴人吧。”
&esp;&esp;我感到褚鈺的背脊似乎是僵了僵,但隨即他的手臂摟上來,低聲在我耳邊道:“好。”
&esp;&esp;時光荏苒又是一月時間,我的肚子微微顯現出來,平日裡多穿襦裙或者襖裙,曲裾深衣是一點也碰不得了。
&esp;&esp;我十分不捨的讓碧拂把穿不得的衣服收進箱底,坐在妝臺前看自己絲毫沒胖的臉頰。
&esp;&esp;一開始我害怕懷孕的事情刺激到赫連珊,但她那日到我這裡來小坐時候說的一番話,著實令我心疼她。
&esp;&esp;“我說你呀,這宮裡你誰都可以避諱著,唯獨我,你不用避諱。”赫連珊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正坐在玄漆的案几後,面前放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