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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罰跪其實不算太壞,畢竟只是一個晚上,捱過去也就好了。
&esp;&esp;侍從見我們不是一般的妃嬪,於是在不違抗怡貴妃命令的前提下,給我們送了三個軟墊。
&esp;&esp;然而一直跪到戌時,胃裡空空如也,很是難捱。
&esp;&esp;這光景門吱呀一聲開了,我們以為是送飯侍女,卻沒想到來的是布採,怡貴妃的小狗腿。
&esp;&esp;“喲,即是罰跪還用軟墊呢?”布採晃了兩圈,吩咐看管的侍從:“趕緊給撤了,不然娘娘知道了,你們可仔細著自己皮肉!”
&esp;&esp;侍從哪裡敢不依,對於得罪我們三個,明顯得罪怡貴妃是更加要命的事情。
&esp;&esp;果然磚石地不如軟墊……冰冷又堅硬的磚石凌遲著我們的膝蓋,漸漸的腿都失去了知覺。
&esp;&esp;更喪心病狂的是,布採在外面搬了個凳子,專門看著我們罰跪。
&esp;&esp;嗚呼哀哉!
&esp;&esp;有一句話說得好,屋漏偏逢連夜雨,晚上的時候我來了月事,此時小腹痠痛無比,本來春天的大都晚上很涼,這光景之下就更涼,周身仿若打了擺子,一會兒熱一會兒冷。
&esp;&esp;赫連珊發現我的不對勁,低聲問我:“你怎麼了?”怎麼更衣回來臉色這樣差勁?
&esp;&esp;我如實道:“來了月事,肚子不大舒服。”
&esp;&esp;赫連珊聞言,立馬要起身,我知道她要做什麼,只得拉住她,淡聲道:“我沒事,頂多不舒服一點,問題不大,你若是去說,萬一再罰一晚上怎麼辦?”
&esp;&esp;她蹙眉想了想,也知道我的話不假,於是脫了身上的褂子給我披上:“你穿著吧,手上這麼冰涼,身上怎會好呢。”
&esp;&esp;我剛要開口,她便又道:“一個晚上罷了,我身體比你好,不會有問題的。”
&esp;&esp;跪著跪著,腿漸漸沒了知覺,我們只能趁布採不注意的時候動動腿,免得她又給怡貴妃打什麼小報告。
&esp;&esp;薩仁撇了撇嘴:“王上會來救我們的。”
&esp;&esp;我低聲道:“然而王上今早出了門,今晚是不會回來的,所以沒人來救我們。”我的話成功的讓薩仁低下了頭,打消了她的念頭。
&esp;&esp;因著多了件衣服的緣故,身上漸漸暖和了些,小腹相比起來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esp;&esp;臨近子時,我們跪的已經迷迷糊糊了,耳邊依稀聽見巷子裡傳來的更鼓聲,梆梆梆的敲著,在伴著這地方明明滅滅的燭火,實在是過於陰森可怖了。
&esp;&esp;薩仁往我這般捱了挨,估摸著是有點害怕。
&esp;&esp;我並沒理會,頭昏昏沉沉的想睡,閉了眼睛養精蓄銳,反正是睡不著,但也不想做些別的了。
&esp;&esp;不知幾時能將這一整夜熬過去,大都的夜還真是漫長的可怕啊。
&esp;&esp;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耳邊傳來赫連珊的低喘,我驚醒過來,見她一臉難受的倒在地上,臉色煞白煞白的,十分難看。
&esp;&esp;我剛要起身去看,卻忘了自己的腿已經沒了知覺,一下子撲倒在她的身邊,鼻端湧過來濃郁的血腥味。
&esp;&esp;我直覺不好,掀開她的裙襬,果然鮮血自大腿間蜿蜒在素白的褲子上,入目的紅色刺激著我的眼睛。
&esp;&esp;我扯下身上的褂子披在她身上,試圖將她背起來,試了幾次皆不行。
&esp;&esp;這光景薩仁也醒了,見赫連珊這副模樣,她也嚇得不輕,到底是小姑娘,此時愣在原地像個傻柱子。
&esp;&esp;我想我得去外面找人求救,半夜三更,宮門下了鑰,只有三個人能開啟,太后王后和褚鈺,但褚鈺出了門,明德宮離這裡很遠,而且幫不幫忙未可知,為今之計,我只能去長信宮碰碰運氣。
&esp;&esp;赫連珊是小產,我不知道她懷了孩子,估摸著她自己也不曉得吧。
&esp;&esp;我伏在她耳邊,認真道:“等我,我會回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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