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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祁夙為我斟滿茶,茶香拂面而過。
&esp;&esp;他的屋子完全是大周樣式,讓我恍惚間以為又回到了平陽侯府的那段時光,那時我去府裡找子瑾,他的屋子裡肯定就有阿夙。
&esp;&esp;“你同我之間,不必言謝。”祁夙淡淡道。
&esp;&esp;我對他說:“時至今日,我其實很後悔當日沒同你走。”他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我又道:“但如果真真切切的回到原點,我也還是會拒絕你。”
&esp;&esp;祁夙眸子裡又盛滿了溫和笑意,他說:“這才是你。”話音微頓,又補了句:“你不跟我走,才是你的性情。”
&esp;&esp;“我真是好久沒見你穿過曲裾了。”祁夙嘆息,眸子裡閃過一絲傷感:“子瑾曾說你著曲裾有洛神風采,自我來到金國便從未見你碰過,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有他。”
&esp;&esp;我撫著曲裾上的暗紋,心裡想著子瑾瀟灑眉目,對他說:“我就想著今日是來見你,子瑾那麼喜歡你,若是死了,說不準就會多來瞧瞧你的。”
&esp;&esp;祁夙的神色微微變了變,蹙眉對我說:“平珺,有時候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忘了這些事。”
&esp;&esp;我緩緩搖搖頭,對他說道:“我不能忘,褚鈺殺了他,是我的仇人。”
&esp;&esp;屋子裡靜謐許久,估計祁夙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我,實際上我也並不需要什麼安慰的話。
&esp;&esp;良久,他問我:“那現在……你準備如何?”
&esp;&esp;我淡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esp;&esp;他說:“好,我幫你。”
&esp;&esp;我緩緩搖了搖頭:“這件事憑我自己便是。”如果有人幫我,那自然是事半功倍,但我想親手給我未出世的孩子討個公道。
&esp;&esp;他看著我,認真道:“可是平珺,你今日來我這府邸,已經冒了很大的險。”
&esp;&esp;我對他輕聲笑笑:“阿夙,別把我想的那麼沒用啊,我既然敢出來找你,就能保證沒人敢說這些閒話。”
&esp;&esp;祁夙頗為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我當然知道他為什麼詫異,因為我從不是個會謀算的人。可想而知我之前的十八年是在大周宮裡過的,沒人會算計我,父皇也不允許誰來找我的麻煩,而後的這幾年光景,褚鈺將我當做籌碼,宮裡太后王后都是個明白人,明裡暗裡的大家也都忌憚著我。
&esp;&esp;如今大金周遭的蜀國蒙古都該依附的依附,該滅族的滅族,我這“禍水”自然也就沒了什麼用處。
&esp;&esp;“人一走茶就涼,以前在奉遠,母親常唸叨的一句話,如今倒是有點感觸。”我笑笑,看著茶水愣神。
&esp;&esp;“你看我對什麼都不在意的,但你這件事,你即便是不去討個說法,我也是要去討的。”祁夙悶聲咳了咳,眸子裡也帶著少見的陰沉:“當日將你救出來的時候,被褚鈺擺了一道,不然徽秀宮那位早就死了。”
&esp;&esp;我問他:“你的傷可要緊?”
&esp;&esp;祁夙搖搖頭:“不打緊,宗安說動了骨頭,養養就好了。”他想了想,又對我說:“不過碧拂是內傷,你囑咐她好好休養,萬不可逞強。”
&esp;&esp;我聞言,眉頭一蹙:“內傷?”
&esp;&esp;他點點頭:“你不知道?”
&esp;&esp;我說:“我回去的時候,只知道她傷了,後來沒過兩日就下了床,我便也沒在意。”
&esp;&esp;我問:“碧拂的傷又是誰幹的?”
&esp;&esp;祁夙告訴我:“是褚鈺。”
&esp;&esp;“他瘋了!”
&esp;&esp;“為了打聽你的下落,他去逼問了碧拂。”祁夙說著,又開始咳嗽起來,看來傷勢不輕。
&esp;&esp;“不過你在泉州府的訊息,是我說的。”祁夙低聲對我說:“我知道你不忍碧拂受苦,若是得知碧拂因這件事被打死,肯定要自責一輩子。”
&esp;&esp;我聽了祁夙的話,心底湧出感激還有後怕,因為碧拂若是真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