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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始終接受不了碧拂已經死了的訊息,總有一種錯覺,這一切是我的夢,待夢醒時分,碧拂仍舊安靜的守在我的床榻邊。
&esp;&esp;我知道碧拂拿了子瑾的劍,是要去正合殿找褚鈺拼命,她只是太想為我報仇了,可她全盛時期也不會是阿敏的對手,更何況她陪著我在金宮蹉跎,已然七年。
&esp;&esp;人老了,就越發懷念起年輕時候的樣子,碧拂的那把隨身不離的劍,早在我們抵達金宮的那一刻,解在了暗紅的朱雀門外。
&esp;&esp;那時候的碧拂,眼底帶著笑意,絲毫不在意那把劍的去向。
&esp;&esp;“主子放心,沒了武器,我也仍舊能護著主子周全。”
&esp;&esp;如今,她用她最後的命試圖為我討一個公道。
&esp;&esp;我仰躺在床榻上,眼淚不自覺的順著臉頰緩緩地流,碧拂的死,將我心中最後的堅強擊碎。
&esp;&esp;江綿只是安靜的立在矮屏後,不入我的眼,因她知道,此時此刻的我是誰也不想見。
&esp;&esp;午後,寒風正勁。
&esp;&esp;有人登門來拜訪,江綿進來對我說,是慎親王府的長史,姓杜。
&esp;&esp;我腦筋轉了轉,想起一張清俊消瘦的臉。
&esp;&esp;“不見。”
&esp;&esp;江綿不多時,又回來,低聲道:“他不肯走呢。”
&esp;&esp;我聞言,轉了個身,不再去理會。
&esp;&esp;若是碧拂,恐怕直接會將他打走吧。
&esp;&esp;迷迷濛濛之間,我又在做夢,卻難得不再是噩夢了。
&esp;&esp;碧拂完好無缺的站在我的眼前,笑意盈盈的模樣,好似那年我在平陽侯府見到她的時候一般。
&esp;&esp;“碧拂。”我輕聲喚她,腳步走上前,想要抱住她,然而一合臂,她就像一個影子,消散了。
&esp;&esp;我回身,發現她出現在我幾步之外的地方。
&esp;&esp;“主子,那把劍,你要拿回來。”
&esp;&esp;我不解:“什麼?”
&esp;&esp;碧拂淡笑著重複:“那把劍啊……”
&esp;&esp;此時的我,只想著抱抱她,留住她,但她卻一步步的後退,離我越來越遠了。
&esp;&esp;碧拂,碧拂!
&esp;&esp;轟隆——轟隆——
&esp;&esp;屋外的驚雷將我震醒,還未等我回過神來,瓢潑的大雨便從空中潑下來,雨滴打在窗楞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esp;&esp;冷風從窗縫吹進來絲縷,我不由得瑟縮一下脖頸,將被子裹緊。
&esp;&esp;這些日子大都的天氣一貫反常,本該大雪紛飛的季節裡,卻頻頻下起大雨。
&esp;&esp;江綿見我醒了,低聲問我:“主子,可是又做噩夢了嗎?”
&esp;&esp;我不答,卻微微側頭看向窗外,低聲問她:“什麼時辰了?”
&esp;&esp;江綿乖覺應道:“酉時了。”語氣微頓,又問我:“主子可要傳膳?”
&esp;&esp;“江綿。”
&esp;&esp;“主子。”
&esp;&esp;我看向她,淡然問一聲:“我待你好嗎?”
&esp;&esp;江綿低眉順目的回我:“主子待我極好,再造之恩,江綿沒齒難忘。”
&esp;&esp;好個沒齒難忘啊。
&esp;&esp;我眼底劃過一絲輕慢的笑意:“你去叫他進來吧。”
&esp;&esp;江綿微微一愣,然後利落的出去了。
&esp;&esp;杜鳳進來的時候,帶進了一股冷意,他暗青色的衣角也被雨水打溼,額間碎髮染了雨水,唯獨那雙眼眸裡帶了化不開的低沉。
&esp;&esp;杜鳳跪坐在矮屏後面,我仍舊躺著,一言不發。
&esp;&esp;江綿將熱茶奉上,便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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