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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靈了,非常高興,找了一張面具給屍體戴上,隆重地下了葬。
&esp;&esp;但是,雨還是沒下,人們開始選第二個女孩。那天晚上,衛家的族長——也是村子的村長做了一個夢,夢見戴著面具的紫媯回來告訴他,她已經成了這一片山區的神靈,如果想要下雨,就必須做到三件事。
&esp;&esp;第一件,從衛家的女兒中選一個來做她的代言人,她可以賜給她神力,但必須毀掉她的臉,給她戴上面具。第二件,這個代言人不能是處女。第三件,為她建造神廟,世代供奉。
&esp;&esp;那個時候的人們都信奉鬼神,何況村子已經生存不下去了。衛家族長將自己一個不得寵的小妾生的女兒做成了燒面神婆,並在村子裡修建了一座大廟宇。廟子落成的那一天,大雨傾盆而下。從此之後,原本貧瘠的土壤忽然變得肥沃,這個村子也漸漸富庶起來,衛家也成了遠近聞名的大家族。
&esp;&esp;衛家每一代族長都會收養旁支的孩子當養女,只等上一代燒面神婆死了,再將這名養女變成燒面神婆。
&esp;&esp;只要有燒面神婆在,衛家就能保住村長的地位,就能永遠富貴。
&esp;&esp;衛天磊趕到那座進行燒面神婆儀式的小屋時,小娟已經戴上了面具。因為她還是處女,必須由衛家的長輩來破處,衛天磊看到了這一生烙刻於心,永遠也抹不去的畫面。
&esp;&esp;他最尊敬的長輩將小娟壓在身下,那張慈祥的面孔此時變得貪婪而猙獰。北極不知道那個時候衛天磊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但它站在他的腳下,能夠感覺到從他身上溢位來的巨大悲傷,這悲傷令它喘不過氣來。
&esp;&esp;它心中忽然湧出一絲恐懼,也許它該轉頭就跑,免得遭受魚池之殃。可是它被那股氣勢壓得連動都動不了。
&esp;&esp;族裡的長輩勃然大怒,命令將他拖出去,先打幾十鞭子,再關起來。當那些人將他架起,往外拖的時候,北極被一股勁風捲起,推出門外,門轟然合上。
&esp;&esp;然後,它聽到了衛天磊的怒吼。整座森林都像被他的怒氣所震懾了,樹木無風自動,發出嘩嘩的濤聲,山林中野獸鳴叫,飛鳥爭先恐後地離巢,飛向天空。
&esp;&esp;衛家的其他人帶著武器衝過來了,衛天磊踢開門,渾身浴血,懷中抱著小娟,一步一步走出來。北極是真的被他嚇到了,覺得面前所站的是一個從煉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esp;&esp;“我詛咒這個村子,詛咒這個家族,從今以後,這個家族的所有男人,都會在三十歲生日那天變成石像。”
&esp;&esp;頃刻之間,衛家所有超過三十歲的男人身體開始僵硬,從腳開始,一寸一寸變成石頭。
&esp;&esp;尖叫聲此起彼伏,衛家亂成一團糟。衛天磊抱著心愛的小娟,一步一步走進竹林,消失在幽暗森林的深處。
&esp;&esp;北極找遍了整座森林,都沒能找到他的蹤跡。
&esp;&esp;一百多年了,她冒著生命危險,一直在村子四周徘徊,只為了等他回來。
&esp;&esp;“禽獸!”白小舟怒吼,將北極丟到一邊“凱子,帶打火機了沒有?”
&esp;&esp;“呃,你要打火機幹什麼?”
&esp;&esp;白小舟側過臉,眼神陰冷:“放火!”
&esp;&esp;“啊?”朱翊凱連忙拉住她“別衝動。”
&esp;&esp;白小舟撿起村民逃跑時丟下的火把,來到紫媯廟正殿,指著紫媯像罵道:“我知道你很可憐,我不想說什麼‘正義’之類的大道理,今天燒你廟宇的人是我,你要是怨恨,儘管來找我吧!”說罷,將火把往神像下一扔,神像身上披著紅紗,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esp;&esp;朱翊凱看著面前躥得飛快的火焰,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小舟,你就不怕他們報警嗎?”
&esp;&esp;“他們敢嗎?要是報警,村子的秘密就會洩露出去。就算他們不怕洩露,難道就不怕每晚都被狐仙上門騷擾嗎?”白小舟斜了一眼腳下的北極“你說是吧。”
&esp;&esp;北極嘿嘿冷笑:“不錯不錯,不愧是天磊的外孫女。”
&esp;&esp;“今後你有什麼打算?”白小舟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