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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徐敬業一人在廳內躊躇地不停來回踱步,顯得心事重重。
&esp;&esp;李悅見他兩鬢已斑白,面容憔悴,不由心嘆一聲,推窗而入。
&esp;&esp;“誰——”徐敬業馬上警覺。回首卻見一位臉色蒼白,身形瘦弱的紫衣少女嫋嫋站在廳中央,她的身後緊隨了位卓然狂傲的男子。“你們”
&esp;&esp;“徐都督,你放心,我不是來殺你的人。相反的,我只是來懇求你一件事!”
&esp;&esp;“什、什麼事?”縱觀全廳,他發現若自己亂動妄為的話,反而對自己大大的不利。冷靜過後,他恢復了鎮定。“兩位請坐!”
&esp;&esp;“不用了,我說完就走!”李悅表情嚴肅,在她柔弱的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股懾人的威勢“如果猜的沒錯的話,徐都督又與廬陵王取得了聯絡是麼?”
&esp;&esp;“這,你”“我今日想懇求的事就只一件——請都督放過廬陵王!”
&esp;&esp;徐敬業一震,囁嚅道:“姑娘何出此言?”
&esp;&esp;“你已經有了個假李賢了,又何必去招惹廬陵王呢?”
&esp;&esp;“可是武太后在長安當眾逼太子賢自盡,同時昭告天下這事已人盡皆知!”
&esp;&esp;也就是說,真的一死,假的也無法再冒充下去了。武太后會出此下策,早在李悅意料之中,但親耳確認了哥哥的死訊,怎能不叫她悲傷?
&esp;&esp;“李賢已經死了,難道你還要李賢也步他的後塵嗎?廬陵王生性膽小懦弱,他根本不適合這種宮闈傾軋。如果你決意不罷手的話,那你起兵的目的將不是拯救李氏子孫,而是把他們一個個逼上絕路!”
&esp;&esp;李悅說完後,拉起謝君愷的手,翩然而去,去時與來時一樣神秘,無蹤可尋。徐敬業呆愣,心裡不斷有個聲音問自己:她是誰?她到底是誰?
&esp;&esp;秋分。
&esp;&esp;四處散溢的桂花香氣濃烈,代表著酷熱的夏季已然宣告結束。如果不是李悅受不了長途旅途的勞頓,氣候變化的猝然落差,他真想帶著她逛遍大江南北。
&esp;&esp;“得!得!得!”馬蹄聲踏過擁擠的街道,車蓬的竹簾掀處,伸出一截雪白粉嫩的藕臂一個虛弱的聲音傳出:“謝大哥,停一下!”
&esp;&esp;車頭的謝君愷趕忙勒住馬韁,緊張地回頭:“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esp;&esp;“我還好”李悅掀開竹簾,探出上身,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是在謝君愷的悉心照料下,精神尚可。
&esp;&esp;“有什麼事嗎,客棧一會兒就到了”
&esp;&esp;“你瞧那兒!”
&esp;&esp;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謝君愷看清那是座氣勢雄偉的寺廟。
&esp;&esp;“我想進去拜拜!”
&esp;&esp;重簷歇山頂式的大雄寶殿,是最新的建築風格與式樣,這座寺院建於貞觀、永徽年間,比起洛陽白馬寺毫不遜色。
&esp;&esp;下意識抬頭瞥了眼寺門橫樑上的牌匾,那金燦燦的三個大字耀花了眼——天寧寺。
&esp;&esp;“真想不到晉陵這樣的小地方竟也有如此似模似樣的大佛寺!”李悅走進大雄寶殿,拈了三柱香虔誠地點上,恭恭敬敬地磕了頭。她低語:
&esp;&esp;“半年前就該上的這柱香,沒想到竟拖了這麼久白馬寺與天寧寺之間又隔遍多少千山萬水”
&esp;&esp;回想當時千餘人的儀仗隊浩浩蕩蕩擁護她出宮理佛的情景,恍如隔世!
&esp;&esp;瞥見佛龕前有隻功德箱,她便拿了錠碎銀子投了進去,功德箱邊一個光頭廟祝回了聲:“阿彌陀佛”
&esp;&esp;走了兩步,腦海裡總覺得廟祝的聲音似曾聽過,忍不住又回首。
&esp;&esp;“咦?”她瞪圓了雙眼。
&esp;&esp;“啊——”廟祝也在看清她後,倉皇狼狽一盡顯在臉上。
&esp;&esp;“駱——賓——王!”謝君愷喊出他的名字,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身著灰布僧袍,頭燙戒疤的和尚竟是“初唐四傑”的駱賓王。“你沒死?你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