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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驛站
&esp;&esp;次日清晨兩人便一同往東走,郤煬做事說話雖大大咧咧,但對李悅卻極為細心,見李悅身子單薄,體力有限,他便弄了輛馬車讓她乘坐。這一路一直往西,趕了大約十來天,到了河南府,李悅對外頭的人情世故一竅不通,所以事事皆由郤煬出面打理,倒也省去不少麻煩。
&esp;&esp;到了河南府便可投宿驛站,不必再過風餐露宿的苦日子,然而他們兩人一進到店內,便立即引來無數人的目光——李悅傾國傾城,郤煬桀驁英俊,兩個並肩而入,想低調不惹人注意都難。
&esp;&esp;郤煬只當不知,拉了李悅在一張空桌旁坐下,旁若無人地招呼夥計上菜。
&esp;&esp;那邊店伴才要幫忙,掌櫃已把他支開,腆著一張笑臉親自張羅開,不一會兒酒菜便上齊,掌櫃卻仍站在桌邊不走,不時偷覦李悅幾眼,巴結著說:“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跟小的說就是。”
&esp;&esp;郤煬從身上掏出塊碎銀子,分量足有三四兩之多,他把銀子往桌上一扔道:“這個先記賬上,再開兩間上房來。”冷冷地乜了掌櫃一眼,見他仍是站著不動,怒道“還在這兒耗著做什麼?”
&esp;&esp;掌櫃魂不守舍地接過銀子:“是是是,兩位請慢用,我這就給兩位準備房間去!”
&esp;&esp;才剛要戀戀不捨地離開,就聽左邊有人大叫道:“喂,難道本公子吃飯就不給錢了嗎?”咣鐺聲砸出錠黃燦燦的金元寶來,金元寶被那人那麼不起眼的輕輕一砸,竟深陷進桌面半寸,牢牢地定住了。
&esp;&esp;“為什麼明明是我們先來,我們先要的酒菜,你卻給他們端去啦!你是欺公子沒錢打賞你是麼?”那說話之人伸手一把揪住掌櫃的衣襟,掌櫃身材肥碩,足有三百來斤,卻被他拎小雞般摁到了桌面上。
&esp;&esp;掌櫃頓感呼吸困難:“小的不敢,小的沒這個意思柳公子你、你誤會了”
&esp;&esp;郤煬渾然未覺,只顧吃菜喝酒,李悅左顧右盼,卻見不大的店堂之中,只三張席面上坐著客人,除了他們這一桌和角落裡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外,叫囂的那一桌客人有三個,皆是富家公子打扮,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紈絝模樣,滿臉盛氣凌人。
&esp;&esp;“我誤會了?我哪裡誤會你了?我長著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你明知道今日我柳二少爺在此待客,你卻硬要掃我面子,哼,我看你是連我爹爹也不給放在眼裡了!”手上加把勁,掌櫃的頓時“哎喲哎喲”殺豬般叫喚起來。
&esp;&esp;旁邊兩位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勸架,卻是越勸越上火。
&esp;&esp;那頭鬧得正凶,這裡郤煬卻只顧替李悅夾菜:“這裡的酒菜不合姑姑的胃口麼,怎麼沒見你吃什麼東西啊?”
&esp;&esp;“太吵了”
&esp;&esp;郤煬頓了下,忽然放下筷子,起身走到了那三位公子的飯桌前。
&esp;&esp;這時掌櫃已在他們的喝叱下,乖乖地把酒菜都上齊,滿當當的擺了一大桌。這三人正吃喝得起勁,突見郤煬直挺挺地站到面前俱是一愣。
&esp;&esp;那柳公子用筷子指著郤煬喝道:“你小子幹什麼呢?”
&esp;&esp;“姑姑嫌你們吵。”郤煬的音量不高,看似輕淡,但李悅心頭卻莫名一跳。
&esp;&esp;柳公子哈地笑道:“那標緻的小娘子是你姑姑?小子,你果然乳臭未乾,你是想來找我當你姑丈的吧?”抬手欲像剛才揪掌櫃般抓郤煬的衣襟,哪知手指剛觸及他的衣服,就覺滑不溜丟地像是抓了條泥鰍,手裡一滑,竟沒抓住,人還一個沒站穩往前衝了衝。
&esp;&esp;“啪”的聲,郤煬一掌拍上桌面,桌上的一隻紅燒鯉魚,連魚帶盤地跳了起來,兜頭砸向柳公子正面。那柳公子看著體型富態,沒想到身手居然也十分敏捷,稍稍一讓,紅燒魚砸在後面的屏風上。
&esp;&esp;郤煬足下一點,輕飄飄地退開兩步,抬腳一踢,這一次竟是連那桌子連同湯湯水水一同又翻了出去。其他兩人見機快,早閃到一旁,唯獨那柳公子剛剛避過那盤紅燒魚,豈料得郤煬的後招來得如此之快,一時沒能躲開,給桌子砸了個正著。
&esp;&esp;稀里嘩啦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