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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弘智和蘇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俱樂部,對於身後那劍拔弩張的場面渾然不知。兩人沿著街道漫步,朝著旁邊熱鬧的商業街走去。
一路上,蘇染氣鼓鼓的,像只炸了毛的小貓,不停地數落著段弘智:“你呀,當時就不應該攔著我嘛,那李達那麼過分,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說著,還一邊揮舞著小拳頭,煞有介事地比劃著各種招式,彷彿已經在和李達“過招”了。
段弘智看著蘇染這副可愛又較真的模樣,莫名就覺得好笑,嘴角忍不住上揚。他心想,蘇染也就一米六左右的個頭,還是個女孩子,真要和李達起衝突,那肯定得吃虧呀。於是,他笑著勸道:“姐,憤怒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真沒必要,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呀。”
蘇染一聽,停下腳步,雙手抱胸,氣哼哼地說道:“那可不行!他居然敢欺負我小老弟,我可咽不下這口氣,就是要教育教育他,讓他知道什麼叫禮貌,哼!”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出她是真心在為段弘智打抱不平呢。
兩人說說笑笑間,便來到了一家看著頗為溫馨的小飯店。剛一坐下,點好餐,蘇染歪著頭,笑意盈盈地看向段弘智,開口問道:“段弘智,下午要不要陪我去逛逛俱樂部旁邊的商場呀?”
段弘智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暗自叫苦不迭。他心裡不住地琢磨著,怎麼一放假,不是去這兒就是去那兒逛街呀,自己實在是提不起多大興趣呢。於是,他眼珠子一轉,開始在腦海裡飛速搜尋著能推脫的理由,想著該怎麼委婉地拒絕才好。
可就在他絞盡腦汁想借口的時候,不經意間抬眸看向蘇染的眼神,瞬間就明白了——那眼神裡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哪裡是什麼詢問呀,分明就是通知嘛。段弘智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商場怕是逛也得逛,不逛也得逛了,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蘇染腳步輕快,身旁跟著段弘智,倆人一同走進新建的商場。商場才開業不久,裡頭熙熙攘攘,各類店鋪貨品滿目琳琅,精緻冬裝、時髦鞋子在櫥窗內光彩照人,可蘇染全然顧不上這些,眼睛直勾勾盯著角落那排抓娃娃機,彷彿被無形的線拉扯過去。
剛到地方,蘇染立馬從包裡翻出錢夾,數出一百塊拍到兌換處:“老闆,買一百塊的遊戲幣!”隨後將六十個幣攥在手心,扭頭衝段弘智說:“陪我抓娃娃。”說罷,便一門心思擺弄起操縱桿,她身體前傾、緊盯娃娃機,小爪子晃晃悠悠下降,卻屢屢落空。費了好一番功夫,六十枚幣都用完了,才抓到四個娃娃。
段弘智在一旁瞧著,不禁笑出聲,上前拿過剩下四十個幣,站到機器前。他微微眯眼,手法嫻熟,沉穩操控,爪子穩穩落下,不一會兒就抓上來八個娃娃,一個接一個,動作十分利落。
“好傢伙,你可真行啊!”蘇染激動得臉頰緋紅,高聲誇讚。段弘智眉眼含笑,挑出一個軟乎乎的風速狗玩偶抱在懷裡,其餘七個一股腦遞向蘇染,打趣道:“吶,都給你。”蘇染滿心歡喜,雙臂緊緊環住玩偶,眉眼彎彎,當下興奮喊道:“晚上請你吃飯!”
段弘智點頭應下,心底卻犯起嘀咕,暗自思量:這新商場看著熱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合口味的美食。念頭剛過,蘇染已大步邁向一家服裝店。
進了服裝店,蘇染瞬間開啟“掃貨”模式,目光如炬,在衣架間不停穿梭,將一件件棉襖、風衣攬入懷中,迫不及待鑽進試衣間。出來、進去,反覆折騰了好幾回,可對著鏡子,她卻始終皺著眉頭,嘴裡嘟囔著“不行、不行”,一旁摞著試過不滿意的褲子都快堆成小山了。
挑得有些不耐煩的蘇染,順手抓起一件米白色棉襖和卡其色風衣,轉頭衝段弘智嚷道:“段弘智,你瞧瞧,這棉襖跟風衣搭短褲咋樣?”段弘智瞪大了眼,滿臉錯愕,心裡直犯嘀咕:“這大姐啥腦回路啊?大冬天穿短褲,不得凍出毛病!”可這話哪敢宣之於口,憋得臉都微微泛紅,他佯裝鎮定,清了清嗓子,字斟句酌道:“姐,這天兒冷,我覺著吧,保暖還是首要的。”
話音剛落,店員如同聽到召喚一般,腳步輕盈地走上前,手裡還拿著一條加厚保暖絲襪,臉上掛著職業性微笑,輕言細語:“美女,您看這個,加了厚絨,特保暖,冬天搭短褲正合適~”蘇染眼睛驟亮,像是挖到寶藏、發現新大陸一般,一把奪過絲襪,風風火火就朝換衣間奔去,只剩段弘智呆立原地,滿臉茫然,張著嘴愣是半晌沒說出話來。
段弘智百無聊賴地站在試衣間外,雙手插兜,時不時踮踮腳、晃晃身子,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射燈出神,滿心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