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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想著自己需要趕在劉賀他們之前到達蛤什廟,立馬結了帳,走出客棧,上馬走另一條路出城。王一本以為燕無極會派人跟蹤自己,但直到出城,也沒發現有人跟蹤。於是撒開馬蹄,快速朝蛤什廟趕去。不久王一就趕到了蛤什廟。遠遠看著蛤什廟,彷彿一艘孤舟矗立在荒漠之中。蛤什廟的四周到處是丘陵和樹木,荒無人煙,又是廢棄的古廟,確實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王一來到廟門前,飛身下馬,想將馬趕到後殿藏起來。行走間,隱約聽見四周微弱的呼吸聲,王一知道應該是那群黑衣人埋伏在四周。
藏好馬這才又繞回前殿,但整個寺廟空無一人。來到前殿,王一隱隱聽見神像後有喘息聲,料想是張賀隱身在此。輕呼道:“張兄,出來吧,是我,王一。”話音剛落,張賀果然從神像後現身出來。從臺上一躍而下,笑道:“王一公子,你來得正好,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王一點了點頭,問道:“姬姑娘來了嗎?”張賀搖頭道:“她是不屑和我們在一起的。以往有差事的時候,她都是獨來獨往,需要她的時候她總能及時出現。”王一想想,這也確實是蘇美姬的做法,要不是為了復仇,想必她也不屑參與這許多事。仇恨究竟是什麼?竟然能讓一個與世無爭,宛如天人的姑娘違背自己的心去行事。想起了被人害死的李子清,至今兇手是誰都不知道,王一心中一陣隱隱作痛。此刻如果能報殺死李子清的血仇,他願意做任何事。突然間理解了蘇美姬。
張賀遞給王一一個頭套,露著兩個洞。王一問道:“這是什麼?”張賀道:“一會動手時還是戴上吧,免得被人認出來。”王一苦笑一聲,接過揣入懷中。道:“我們現在做什麼?”張賀道:“在這等著就行,探馬來報,劉賀一行再有兩個時辰應該就會到這了。”王一也不再言語,心情有些低落的靠著一顆柱子坐下假寐。心中卻亂如麻,難以平靜。不知道不老彌陀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是否已經離開了張賀?一會要刺殺的那些人裡,很多人都並非十惡不赦罪該萬死。自己如何能下得去手?一會動起手來,究竟要如何?想必安彩雲也在其中,以後自己該如何面對安巧?王一心中忐忑不安,一時難以決斷。
時間飛快流逝,不知不覺間過了兩個多時辰。王一猛然驚醒,心也突然加速跳動起來。因為他聽見了遠處的馬蹄和車輪聲。聽著人數眾多,一定是劉賀一行人。張賀詫異的問道:“怎麼?”王一眉頭一皺,道:“來了。”這時一名黑衣人跑了進來,奔到張賀的面前,道:“大人,不遠了,很快就到。”張賀佩服的看了看王一,對黑衣人道:“好,按計劃行事。”黑衣人應聲而去。
隨著馬蹄和車輪聲漸行漸近,王一內心的掙扎也越發的激烈。從來沒有現在這樣緊張,汗珠順著脖頸流到了背上,一股涼意劃過心中。咬牙決定:“不老先生不出意外應該是離開了,不在人群中。一會動起手來,我只纏住燕無極就好。這樣回去既可以向劉病已和史高交代,自己又避免向無辜的人動手。可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難道這樣就真的和自己無關了嗎?”就在王一痛苦掙扎之時,張賀已將頭套戴上,只露出了兩隻眼睛,提醒王一道:“王一公子,把頭套戴上吧,一會動起手來,記住不要叫任何人的名字。”王一聞言木訥的從懷中掏出頭套,慢慢戴在頭上。
馬蹄和車輪聲已經越來越清晰了,隱約中聽見有人在啼哭。王一知道昌邑王劉賀一行人距離寺廟也就百丈遠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心也冒出了汗。這時一名黑衣人快速跑了進來,急匆匆的喊道:“大人,情況有些不對。”張賀一驚,問道:“怎麼?”那名黑衣人道:“應該有五十多輛馬車,現在只有五輛馬車。而且不老彌陀和豔門的人都不在隊伍中。”張賀一聽震驚不已,連忙飛身跑出殿門外,攀到牆沿探頭向遠處眺望。王一也緊跟其後。聽見黑衣人說不老彌陀不在隊伍中,王一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一半。從牆上探頭看去,昌邑王劉賀的隊伍只有五輛馬車,大部分人都步行跟在其後,有些婦人抹著眼淚哭哭啼啼。
張賀跳下來,一黑衣人問道:“大人,怎麼辦?”張賀道:“按計劃進行。”黑衣人道:“那豔門和不老彌陀怎麼辦?”張賀道:“派人去查明他們的下落再定奪。”黑衣人領命而去。張賀轉身對王一道:“王一公子,看來不需要你出手了,不老彌陀和豔門的人都不在。”王一心中稍加寬慰,外面殺聲頓起,讓王一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本想躲在寺廟中,待一切結束後再出去,但終覺沒能忍住,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眼前的慘狀讓人觸目驚心,遍地的殘肢斷臂,血流滿地。昌邑王劉賀的馬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