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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下人小子總有幾個。”
&esp;&esp;琳琅嘆道:“好歹,你也遠著一些,成日家黑天白日地鬧,終究不好。”
&esp;&esp;忽然想起蔣玉菡的語病,不覺問道:“咱們前頭是兩座王府,一座皇子府,何來三座王府?”
&esp;&esp;蔣玉菡笑道:“姐姐這幾日不在城裡,因此不知。昨兒個老聖人退位,正親王爺已經登基了,尊主子娘娘為皇太后,尊老聖人為太上皇,又封恭親王爺為恭敬親王,七爺為忠順親王,故此七皇子府成了忠順親王府。哎,仍然不是三座王府,竟是聖人潛邸並兩座王府。”
&esp;&esp;琳琅聽到這個訊息,不覺怔住了,原來這位七皇子便是忠順親王。
&esp;&esp;心中不知想到了多少事,琳琅忙問道:“七爺既然封爵,你可去賀喜了?”
&esp;&esp;蔣玉菡道:“今兒姐姐回門,我請了假,哪裡去得?不過明日是必去的,我還得唱戲呢!”
&esp;&esp;琳琅心中已有了主意,道:“我有一件東西,權作賀禮罷!”
&esp;&esp;蔣玉菡素知她的禮物不外乎是針線繡圖一類,便不甚在意。
&esp;&esp;果然,琳琅將一件繡圖親手交給他,囑咐他以此為敬賀之禮,方與楊海回村。
&esp;&esp;卻說那薛蟠晚上剛吃酒回來,得知香菱已經被送人了,立時氣得雙眉倒豎,俊眼圓睜,呼喇吧喇地道:“我就要那麼一個香菱,媽還不捨得,嫌我花錢多,如今倒好,你打發了她,倒便宜外人去!天底下有這樣做媽的麼?”
&esp;&esp;薛姨媽氣得直哭,道:“若不是為你了這討債的命根子,我何苦來著?”
&esp;&esp;香菱之於寶釵,不過是個丫頭,走了便走了,也沒什麼不捨,只是可惜母親少了個丫鬟使,況正如姨媽說的,留在跟前終究還是告訴眾人薛蟠身上還有人命官司。故她開口數落道:“哥哥,媽一片為你之心,你竟不懂,如何反怪媽?”
&esp;&esp;薛蟠冷笑道:“如何就是一片為我?倘若真是為我,就把香菱找回來!”
&esp;&esp;寶釵從不曾被兄長如此相待,不禁怔住了。
&esp;&esp;見他梗著脖子直嚷著要香菱,薛姨媽氣得左肋發疼,好容易忍住了,恨道:“倘若不是怕連累到了你,我何苦攆她走?縱然生得好,可帶著不祥二字,什麼好處都沒了!那鄉紳公子買了他,被你打死了,你得了她,咱們閤家進京原為了你妹妹待選來的,誰知竟落選了,這樁樁件件難道你竟沒看到?自她來後,家裡何曾有過順心的時候?”
&esp;&esp;薛姨媽越發傷心起來,道:“你要多少丫頭,燕瘦環肥,我都由著你,再花錢買,也使得,可這丫頭如何能留?難不成告訴外人說,你把那人命官司裡的丫頭留在身邊,好叫別人抓了她告你打死了她原先的買主?你若果然還要她,竟是叫我去地下哭老爺去!”
&esp;&esp;寶釵聽到薛姨媽提起亡父,也不禁滾滾落下淚來。若她父親還在,他們家哪能如此縮減下人地進京,自己如何會落選?哥哥又如何無人管教?
&esp;&esp;見一母一妹哭得雙眼紅腫,雖然不是嚎啕大哭,卻聽得人更加難受,薛蟠原素敬母友妹,登時慌了手腳,忙道:“既然你們都不要,那就不要,快別哭了!”
&esp;&esp;薛姨媽方止住淚,抬頭問道:“真不要了?”
&esp;&esp;薛蟠固然不捨香菱,但看著母妹傷心,非他所願,只得點頭,無奈地道:“不要了。”
&esp;&esp;薛姨媽登時便喜歡起來,道:“只要你看中哪個,我給你錢再買去。”
&esp;&esp;薛蟠聞言,不覺想起新近的相好金官,不但生得嫵媚風流,且行事溫柔可愛,勝過那不知風情的呆香菱十倍,況如今如膠似漆,早將香菱丟到腦子後頭了,只不過不忿好容易搶奪來的丫頭就此沒了罷了,故忙趁機道:“我倒看中了一個人,媽給我些首飾,我好送人。”
&esp;&esp;薛姨媽見他不鬧下去,也鬆了口氣,忙命同貴拿了一個錦匣出來,開啟看時,卻是一副極精緻的赤金頭面,點著一溜兒珍珠,端的是好東西。
&esp;&esp;薛家豪富,薛蟠也不在意,袖在手裡便出門討金官歡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