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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家裡幫忙和麵烙餅，又有十來家在路口張羅，還有幾家支了鍋熬羊肉湯。
&esp;&esp;寧孺人因昨兒崴了腳，不能幫忙，便送了一口袋細面和一口袋玉米麵來，扭頭對在家帶孩子的楊奶奶道：“你這媳婦，心善，想得也體貼。”
&esp;&esp;楊奶奶點頭微笑。
&esp;&esp;寧孺人笑道：“從前他們也上山剷雪，怕雪塌下來，偏沒人想過在山下支鍋給他們熬湯喝，不過送一點子乾糧便罷了。這牛肉湯雖貴，卻也不過十幾兩銀子，若有心，大夥兒湊一湊也得了，只是沒人想過這一遭兒。”
&esp;&esp;楊奶奶道：“從入冬，我們家天天喝些牛肉湯，強筋健骨，還能驅寒，這一年來，因是常喝，我竟沒再得過風寒，她便因此想到了也未可知。畢竟大海他們上山，半截身子泡在積雪裡，冷得很。”
&esp;&esp;寧孺人奇道：“難道這牛肉湯還能讓人不得風寒？”
&esp;&esp;楊奶奶道：“我見她熬湯的時候，放了幾樣能防風寒的藥材。”
&esp;&esp;寧孺人忙問是哪幾種，又道：“知道了，以後家常也做。大娘不知道，才入冬，我那小兒子便染了兩次風寒，虛弱得很。”
&esp;&esp;楊奶奶說了琳琅熬牛肉湯的法子，寧孺人謹記在心，打算回去也這樣熬。
&esp;&esp;可巧琳琅已經回來了，靜靜聽完，笑道：“這湯尋常喝也罷了，只是得問問大夫再做。”
&esp;&esp;寧孺人笑道：“你也太多心了，難道我還疑心你害人不成？”話雖如此，到底記下來了。
&esp;&esp;因人多勢眾，忙活了一整天，及至傍晚，便把山上的雪弄得差不多了，運到山腳下的水池子裡，山上露出松柏一點蒼翠之色，映著西山落日如血，端的好看異常。
&esp;&esp;等楊海歸家，收拾好鍋灶東西，已是夜深了。
&esp;&esp;琳琅一面拿著衣裳給他換，一面道：“這靴子還是我用鹿皮做的呢，竟也溼透了。”
&esp;&esp;去了一點心事，楊海笑道：“山上積雪深得很，一腳下去，就沒過靴子口了，幸虧把靴子口扎得緊緊的，不然只怕靴子裡能倒出冰水來。”
&esp;&esp;琳琅聞言，不禁莞爾。
&esp;&esp;因夫妻兩個都累了一天，一宿無話。
&esp;&esp;又過了幾日，剛進十一月，莊夫人忽然下了帖子來，說家裡的梅花開了，請她賞梅。
&esp;&esp;楊奶奶忙笑道：“你去罷，虎哥兒我在家看著。”
&esp;&esp;琳琅猶豫道：“這一去，怕得二三日，虎哥兒在家吃不到奶，可如何？”
&esp;&esp;楊奶奶也心疼重孫子，一時無措，不由得看向楊海。
&esp;&esp;楊海笑道：“我們一家都去城裡玉菡處住幾日罷！”
&esp;&esp;楊奶奶和琳琅不約而同地道：“你這個月有假？”
&esp;&esp;楊海笑著點頭，道：“一年一個月，我這個月得了，下個月便不得，不過橫豎一家都在大營裡，便是沒假，也日日能回來。”
&esp;&esp;楊奶奶和琳琅倒也歡喜，琳琅遂回了帖子。
&esp;&esp;只是帖子剛回，楊奶奶便道：“你們兩口子去住罷，我在家裡不去了。”
&esp;&esp;夫妻倆忙道：“這是為何？”
&esp;&esp;楊奶奶笑吟吟地道：“大海又不是不能帶孩子，你們父子兩個正該親香親香。我在家看家，你們只管去，也不過日就回來了，還能久住不成？”
&esp;&esp;楊海和琳琅百般勸慰不得，只得收拾東西，於次日出營進城。
&esp;&esp;楊奶奶又叫翠兒和二妞跟去。
&esp;&esp;這兩個丫頭跟了他們一年，琳琅更知曉大戶人家的規矩，故一年下來，已經教得她們似模似樣了。琳琅推辭不得，只得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