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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鴛鴦坐過來,笑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姐姐有福,太太疼姐姐,放出去怕是身價銀子不要,還會額外賞銀子呢!”
&esp;&esp;琳琅並沒有將自己脫籍的事情告訴外人,除了周瑞一家知道三分,餘者皆不知道。
&esp;&esp;她看著鴛鴦,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原著中賈赦強納鴛鴦遭到反抗的事情來,因素愛鴛鴦為人,更敬她不肯為妾的剛烈,便拉起她的手,道:“好妹妹,府裡都爺們的性子你還不知?走了一了百了。你今年十二歲,過幾年大了,竟是和我一樣早為自己打算為妙。”
&esp;&esp;鴛鴦心中一動,忙道:“姐姐的話我記著了。”
&esp;&esp;又嘆道:“府裡除了珠大爺和蘭哥兒清清靜靜地過日子,竟沒一個像樣的爺們,姐姐的擔憂我知道,怕我和襲人一樣有心思不是?襲人是打算和寶玉過一輩子的人,我可不是。我跟了老太太這麼些年,姐姐早走了倒清淨。”
&esp;&esp;左右瞟了一眼屋裡無人,湊到琳琅耳邊悄悄道:“幸虧太太先發制人,不然姐姐出去可不容易。昨兒晚上我服侍老太太,可巧賴嬤嬤來為她侄孫求姐姐,說太太拒絕了,想求老太太做保山,老太太因說太太打算放你出去家裡已經說親了不好強求,才罷了。”
&esp;&esp;琳琅驚得一身冷汗,情形已經如此險惡,竟是早早離開才是正經、
&esp;&esp;只是,卻對不住林朗了,原說能服侍他一二年,如今才兩個月就要走了。幸虧他們身邊的丫頭都在榮國府站穩了腳跟,即便自己走了也無妨,賈母怕是巴不得派個自己的丫頭來。
&esp;&esp;也不知蔣玉菡那邊的訊息如何,若是有訊息還罷了,若是沒訊息,倒不好行事。
&esp;&esp;琳琅在這裡愁腸百轉,楊奶奶那邊已經接到了楊海的回信和數對活雁。
&esp;&esp;縱然楊奶奶不識字,看到這大雁心裡也明白了。大雁是極要緊的,六禮中以此為禮。楊奶奶笑著自言自語道:“回營前還說不急著娶媳婦,我瞧,竟比我還急,倒不用我花錢去買雁了。這樣春寒時候,不知他從哪裡捉來那麼多活雁,難道半夜起來捉的才送這麼早?”
&esp;&esp;說罷,不放心,到底還是請村東一個算命先生錢三業看了信。
&esp;&esp;錢三業拆開信,唸了一遍給她聽,楊海不過略識得幾個字,寫得幾句打油詩,原是極通俗,聽一遍就明白了,楊奶奶放下心來,笑道:“明兒我孫子合八字,請先生占卜。”
&esp;&esp;錢三業素與楊家熟識,笑問道:“你們家海哥兒要定了?”
&esp;&esp;楊奶奶笑著點頭,錢三業連忙恭喜。楊奶奶得了孫子的準信兒,心事大定,回到家,將兩張虎皮用大紅綢包袱皮包了負在背上,提著一對大雁去張媒婆家。
&esp;&esp;聽完楊奶奶的意思,張媒婆便笑道:“哎喲喲,我說你們怪急的,原說過幾個月到夏天才定,怎麼今兒個就提親了?大嬸子等等,我去換件衣裳。”
&esp;&esp;楊奶奶忙道:“快去。”遂坐在堂屋等著,隔著簾子笑道:“大海年紀大了,蔣姑娘也不小了,可不是急?好容易有個好姑娘肯嫁到我們家,我怕夜長夢多!”
&esp;&esp;張媒婆奇道:“他們家如何就答應了?”
&esp;&esp;楊奶奶笑容滿面,摸了摸懷裡的信,並沒有說起蔣玉菡戲子身份的事兒,只說道:“昨兒個蔣家小相公就來找我,對大海滿意得緊,便應了。”
&esp;&esp;張媒婆掀了簾子出來,楊奶奶一看,從頭到腳打扮一新,她捏著帕子道:“既是應了,好得很,我去了提親必是能成,也不尷尬。這包袱裡是那兩張老虎皮?夠貴重了,咱們莊稼人提親,不過兩隻大雁幾樣點心罷了。大嬸子放心,傍晚我就去!”
&esp;&esp;楊奶奶拿出楊海的回信,一併遞給她,道:“這信你拿給蔣哥兒看,他明白。”
&esp;&esp;張媒婆雖然好奇,卻沒多問。
&esp;&esp;太陽將將靠近西山,抵不過楊奶奶催促,張媒婆忙忙去了蔣家。
&esp;&esp;路上遇到有人問,張媒婆便說是替楊家去蔣家提親。
&esp;&esp;聽到人不禁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