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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了。”
&esp;&esp;琳琅嘆道:“姑老爺教得好,讀書可明理,明理可輔國治民,曉民生方可造福一方百姓。”
&esp;&esp;黛玉聽了,眼裡閃過一絲異色,二舅媽這個貼身丫頭確實非同凡響,別的丫頭猶在爭奪寶玉身邊的一席之地,或逢迎媚上,唯她所想所做卻全然與閨閣無關。
&esp;&esp;而且黛玉心裡明白,王夫人對自己雖不失禮,也並不親熱,外祖母家上下婆媳妯娌姑侄之間看似其樂融融,底下實有暗潮洶湧,而作為夾縫間的琳琅竟能妥帖周旋,既不會引起賈母不滿,又能對王夫人盡忠,也對自己姐弟一片赤誠,當真是處處細緻,面面俱到。
&esp;&esp;琳琅卻不知黛玉所思所想,她穿越至此,得到新生,為人處世,但求本心罷了。
&esp;&esp;不思害人,不求富貴,唯求平安,唯求問心無愧。
&esp;&esp;回到房裡看著林朗伏案寫字,神色極是認真,琳琅給他沏了一碗滾滾的茶,方拿出針線活兒繼續做。屋裡的靜謐,讓來往的丫頭做事都輕手輕腳起來。
&esp;&esp;黛玉揭了簾子看了一回,輕輕一笑,方放下簾子回去。
&esp;&esp;到了晚間,剛剛在山裡摸爬滾打一番的楊海洗完澡回到營房,忽然有人道:“楊把總,楊太孺人託人送了一封信來。”說著遞上一封火漆封固完好的信來。
&esp;&esp;因大營就在西山,距離黃葉村不過幾十里,託送輜重的人送信非常迅速,半日足夠。
&esp;&esp;楊海奇道:“奶奶好好的怎麼想起來寫信了?她老人家可不識字。”說著接在手裡。
&esp;&esp;有下屬士兵牛衝聽了笑道:“依俺說,肯定是太孺人想給咱們把總大人說媳婦兒了!”他們隨著楊海訓練,兄弟情分極重,平素楊海也並不以品級壓人,是以說話肆無忌憚。
&esp;&esp;另有士兵姜雲嘆道:“誰肯給咱們這樣的人做媳婦?”
&esp;&esp;牛衝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垂頭道:“俺都二十四歲了還娶不上媳婦,俺娘愁得頭髮都白了,說為了那一點子軍餉當兵,還不如回家種地。要是在家種地,或者給人當長工,媳婦只怕早就娶上了,兒子也抱上了。”
&esp;&esp;對此,楊海也是無可奈何。
&esp;&esp;沒有哪家的姑娘願意守活寡,也沒有誰願意嫁給窮困潦倒行蹤不定生死難料計程車兵。他家道殷實,身有品級尚且如此,何況手下那些兄弟?
&esp;&esp;懷著一腔黯然開啟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楊海微黑的臉膛登時燒得通紅。
&esp;&esp;牛沖和姜雲見狀,大奇,立刻嚷道:“太孺人說了什麼,把總,你臉紅了!快說,是不是太孺人給你說媳婦了!”兩人撲了過去,想去搶奪書信來看。
&esp;&esp;楊海哪會讓他們搶到,身形一晃便避開了。
&esp;&esp;可牛衝的嗓門極大,一聲大吼,嚷得外面眾人都聽到了,呼喇吧喇都湊過來道:“真的?”
&esp;&esp;楊海咳嗽了兩聲,板著臉道:“假的!都出去罷!”
&esp;&esp;眾人撇撇嘴,不甘心地瞪了他手裡緊攥著的書信一眼,不約而同地散了。
&esp;&esp;等人都走光了,楊海才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重新展開書信又看了一遍,看到信裡的內容,笑容越來越大,他不禁想起那張雪地裡晶瑩如玉的臉龐,雖然身處山村陋室,卻如明珠瑩光,行動間楚楚有致,最難得的是她明眸如水,秉性柔善,祖母的性子他最瞭解不過,但是如此行事卻沒見她露出半點不悅,可見她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
&esp;&esp;雖然自己回營前祖母那樣說過,可他不敢抱有一點幻想。
&esp;&esp;可是在自己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時候,祖母居然傳信說他們家願意結親。
&esp;&esp;這個訊息讓楊海感到震動,又驚又喜,雖然蔣玉菡是戲子出身,她也是公府丫頭脫籍從良,但是這般品貌無雙的人物,家資饒富,人脈極廣,明明可以嫁得更好,卻不嫌棄自己是個貧困粗魯的武夫、士兵!他還有什麼不願意?畢竟他自己也不是最好的。
&esp;&esp;楊海迅速抓起房中案上一杆毛筆,蘸足了墨汁,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