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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這些地都是官府的地,有人開荒,必須先交銀子才能開荒種地。現在百姓哪有錢啊?而且開荒種地了,就是在戶的良民了,苛捐雜稅又有那個百姓能受的住?”李琪輕聲道。
“所以,他們寧願成為地主的佃戶?”李洪熙剋制著自己內心的情緒故作輕鬆的說道。
李洪熙就是農民出身,他太明白百姓的生活了,辛苦一年,能留口吃的,有點餘糧,他們就十分知足了。
“呵,這就是惠昭盛世?”李洪熙抱起李慎轉身要回房間,留下了輕飄飄的一句話。
是的,李洪熙難受了,盛世只是如此?若是亂世呢?災年呢?
盛世百姓苦,亂世百姓苦。
李洪熙很能共情於百姓,因為他骨子裡就是百姓。
後世如此繁華,而窮苦百姓的還是大有人在,更何況是現在了。
但是,他又能做什麼?
人最痛苦的是什麼?就是你明白他們為何而苦,卻又不懂如何去緩解他們的痛苦。
李洪熙現在身居高位,可是天下窮苦的百姓何止千萬,他如何救?怎麼救?從哪裡抓?又要從哪開始動?
這就是李洪熙的痛苦,明明可以改變的,可是又不會,而且還無從下手。
因為他知道窮苦百姓在未來的一千年內,都無法全部改善,而這一千年來,出了多少能臣幹吏,愛民如子的領袖君王。
可是到頭來,還是如此,你讓他李洪熙怎麼做?這種無力感,才是讓他最痛心的。
“廉郡王,你既然知道,就裝作不知道?”鬱晉眉毛輕挑輕聲道。
李洪熙回頭看向鬱晉,看他灰色長袍在身,一股子書生氣。
李洪熙眼裡流露出一絲不屑,卻被鬱晉捕捉到,但是李洪熙卻渾然不在意,因為後世的他,太明白了。
書生治國?就是天大的笑話。若一個國家靠幾個文弱書生的引經據典,傲氣論國,空談玄理,不諳世事想法就能救國治國?
若和李洪熙討論其他,李洪熙可能只有聽著的份,因為李洪熙可能不懂,但是若是有個書生和他談論治國?
他李洪熙就一句話,聽他們這些書生的話,國家必亡!!
後世幾千年的歷史已經告訴他了,國家不是那麼好治理的,特別是大國,疆土遼闊,一望無垠,天高皇帝遠,各地官吏陽奉陰違,貪官汙吏橫行,不斷的以各種名義搜刮百姓,民脂民膏。
他一直認為後世經過了幾千年的治國經驗的累積,才有了後世的繁華,可是後世又有多少人走投無路,在短影片上各種實名怎麼樣,怎麼樣呢?
每年都在掃黑除惡,每年都有漏網之魚,後世還是如此,別說現在了。
而眼前的這個書生眼神中帶著一絲傲氣和懷才不遇的樣子,李洪熙自然帶著一絲不屑。
他知道書生是如何誤國的,其恨如毒瘤侵體。空有滿腹經綸,卻紙上談兵,不察實際之複雜,妄下論斷。
以迂腐之見亂決策,致百姓蒙難、家國受損,大好河山因之破碎,如同璀璨明珠蒙塵,徒留千古之悲嘆。
他們的自以為是,如同利刃割破國家命運之咽喉,實乃罪大惡極。
“哦?”李洪熙抱著李慎只是輕哦一下,作為回應,他甚是不想搭理這個叫鬱晉的書生。
因為他已經知道下面他要說什麼,無非就是空談理想,然後就是作為臣子應該如何奮發圖強,才能對得起天,對得起地,然後就是報效朝廷,以報君恩,最後總結陳詞,不枉來人間走上一遭。
“廉郡王你身居高位,又貴為首輔,難道就這樣回報朝廷?”鬱晉看著李洪熙轉身就要走,連忙再次說道。
“治國安民,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李洪熙停下身子輕聲道。
“那就能治一點,是一點。萬事開頭難,都知道難,都在等一個開頭的人,百姓在水深火熱裡要在等多久?才能等到下一個廉郡王?”鬱晉看到廉郡王轉身看著他,鬱晉不再遲疑,連忙跪地大聲說道。
鬱晉早早的就在旁邊打量著李洪熙,特別是當他說出那句,這就是惠昭盛世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李洪熙的眼神中流露的出痛心和不甘。
他鬱晉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從地方,到京官,他走了十年。他深知百姓疾苦,可是奈何人微言輕。
他也曾想著虛度光陰年華,一生就這樣庸庸碌碌的走過,可是他被眼前的這個大乾第一勳貴廉郡王點了陪同審理叩闕案。
他覺得他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