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隻手擒方相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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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慢行,出得長安的娶親隊伍正徐徐前行。
馬車前駕車的竇玉臨終於忍不住對著一旁的宋柴開口道:“宋柴,你家沒落了,若不是我父親執意履行婚約,我絕不肯姐姐嫁於你,你可不要辜負了她,否則,我絕不輕饒!”
話音剛落,馬車內的新娘倒是先開了口:“玉臨,不得無禮。”新娘正執卻扇之禮,身著青綠大袖連裳嫁衣,頭戴博鬢,耳墜掛飾,面容恬靜,端莊秀麗,確是大家閨秀。
忽然,新郎官勒馬駐行,對著馬車內的新娘子說道:“無妨,”轉頭又對竇玉臨說道,“玉臨,能娶你姐姐,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此生定全心相待,不敢辜負。”
再行片刻,天色漸晚,因婚嫁之俗,宋柴暫別送親隊伍,趕赴家中等候新娘。
宋柴離去,隊伍行至林中,忽然,晴空忽現驚雷。眾人大驚,竇玉臨跳下馬車也是疑惑道:“怎麼晴天白日,還打起雷了?”
新娘子也是嚇了一跳,正問詢自家弟弟怎麼回事,只聽竇玉臨說道:“姐姐放心,有弟弟在,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說完,手中牽著的韁繩卻是脫手而去,這馬也不知為何,突然長鳴嘶吼,拽著馬車,狂奔而去。
竇玉臨也是被拽了個踉蹌,追趕著馬車跑了幾步,見身後送親的隊伍無動於衷,急忙道:“還愣著幹嘛,馬驚了,還不去追!”
眾人扔下嫁妝,洶湧而去。獨留下竇玉臨詭異一笑,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李伏蟬騎著馬,一手牽著自己的韁繩,另一隻手卻是舉著長杆,杆子上繫著一捆麥草,麥草下,是一隻正“落~落~落”叫喚著的驢子,而成乙正騎在上面。
成乙曾戍守邊疆,騎馬射箭均是好手,但如今,雙目已盲,平日出門皆靠盲杖探路,雙腿步行。若不是為了趕路,李伏蟬也不會出此計策。
遠遠看去,少年郎君騎馬握杆,逗驢前行,端的是有趣又怪異。
行至一片荒草之地,前方正是一片林子,穿過此處,便至長安城門。
忽然,一陣雜亂的馬蹄聲混著嘶鳴,穿過林子,傳了過來。
李伏蟬與成乙均是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而成乙目盲後,耳力更勝以往,早早便聽見了聲音。
“伏蟬,似乎有馬受驚,東向兩百丈。”成乙按住驢頸,定住驢子的步伐。
李伏蟬也是勒馬停駐,看向成乙所說方向,果不其然,一輛紅色的馬車,正左搖右撞地急速而來。
“似乎是一輛婚嫁馬車,周圍並無他人。”李伏蟬轉述所見之景。
成乙傾耳凝聽,不過兩息,便聽他說道:“車上有人,女子聲音,許是新娘!”
李伏蟬目力驚人,說話間馬車漸近,卻仍有百丈遠,他卻是瞧見了馬身的異樣,“嘶,這馬好生奇怪,竟通體赤紅。”
“赤紅馬,難道是盛傳的汗血馬?”成乙曾是軍士,對馬極度瞭解,尤其是這馬中極品,雖未見過,但卻是耳熟能詳。
“不知,但,救下來就知道了!”李伏蟬瞧著越來越近的馬車,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浮上心頭,來此世後,已近二十年,今世之記憶力幾達過目不忘,可前世的某些記憶竟然漸漸遺忘,就好像某張寫滿字的白紙被人慢慢擦去,雖然模糊,卻留下了痕跡。好在的是,很多關鍵的人和事,卻是記憶猶新,不曾忘卻。
馬車幾近身前,李伏蟬已然聽清了馬車上女子驚慌的呼救聲。
也不見李伏蟬如何發力,手掌輕輕一撐馬背,身子已是騰空而起,一個縱身,便已越過奔來的馬身,落在馬車上。
只見他腳下一挑,韁繩便落入手中,腰間下墜,手臂一個發力,驚馬前肢就彷彿被人憑空拔起,前蹄飛揚,李伏蟬另一隻手悍然擊出,本欲直擊馬背,忽然,李伏蟬眼神一凝,手腕翻轉,扯下馬車上的紅綢,覆於掌上,一揮手拍在了馬背上,只是瞬間,驚馬哀鳴一聲,便癱軟在地。
馬雖止住,車卻依然前行,巨大的慣性眼看就要撞上馬身,李伏蟬甩開韁繩,飛身下車,單掌橫推,只聽巨大的“吱呀“”一聲,車毀馬亡的悲劇倒是不曾上演,而李伏蟬紋絲未動,竟生生憑一臂之力止住了馬車。
成乙側耳傾聽,雖不視物,但只憑聲音,周圍的一切卻可瞭然於胸,聽得李伏蟬制住驚馬,倒也不奇怪。
馬車內傳來一陣翻滾聲,淅淅索索片刻後,才終於安靜下來。
李伏蟬細細看了一會癱軟在地的馬後,待車內動靜稍歇,這才朗聲問道:“驚馬已經制服,車內娘子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