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文廟之聖,大盜之惡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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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未歇,告知眾人獨孤遐叔一事後的李伏蟬,於翌日冒著雨無聲無息地來到了文廟。
香火破敗,但文廟的大門卻依然大開,這文廟雖是吉祥捐資興建,用於隱匿藏身,但畢竟是文廟,人來人往,供奉香火,理所應當,若是不讓人進入,那才是惹人懷疑,好在,南州雖有讀書人,但來拜文廟的卻是寥寥無幾,初始香火還算鼎盛,再到如今,已經鮮有人問津。
李伏蟬撐著傘,面容平靜,看不出喜怒,就這樣定定地站立文廟之前,雨水瓢潑,卻一點影響不了他的視線,犀利的目光彷彿穿透雨幕,看向了文廟之中隱藏的陰暗。
說來可笑,文廟,紀念與供奉孔聖之所,此處文廟紅牆黃瓦,雕樑畫棟,盡顯莊重威嚴,可偏偏卻是一位江洋大盜為隱匿身份而出資建造,如今更是潛藏其中十年之久,也不知那位身高九尺,力能舉國門之關的孔夫子若泉下有知,會不會掄著巨木殺上門來。
李伏蟬自嘲一笑,忍不住為自己的想法咧了咧嘴,孔夫子是教訓不到他了,便由我來吧!思緒落下,李伏蟬大步前行,進入了文廟之中。
這文廟確實不小,李伏蟬走到廟院中央,看著周圍的各類廂房和那隱隱露出夫子像的大殿,眼睛眯起,繼而腦袋微微一側,雙耳顫動,細細傾聽,這一瞬,天地彷彿一寂,嘈雜的雨聲似消失一空,大殿,廂房中的一切聲響似萬川歸海一般匯聚而來,燭火搖曳,風吹簾布,淅淅索索,聲聲入耳。
只不過片刻,李伏蟬眉頭微微皺起,唸叨了一聲,“沒人?”
李伏蟬輕功極好,走路仿若輕雲蔽月,腳步輕盈地踏進了文廟大殿,地下只留下了淺淺的腳印,李伏蟬四處打量,倒是忍不住點了點頭,主殿空間高闊,似穹頂籠罩,夫子像端巨正中,聖容肅穆,神態威儀,四周弟子像列立,姿態各異,抬頭望去,硃紅色的立柱彷彿拔地而起,直入穹頂,樑上金龍雕花,栩栩如生,殿內升起冉冉的檀香,又在風中漸漸四散,單單是瞧這大殿的佈置,這吉祥確實花費了不少心思。
李伏蟬繼而冷笑一聲,可惜,再如何粉飾偽裝,賊就是賊,盜就是盜,一日為賊,終身為賊,窮兇極惡者哪有什麼回頭是岸,唯有死,才是救贖!
李伏蟬注意到了大殿一隅的案几,其上堆滿了書冊文籍,想來,是平日獨孤遐叔與劉有求讀書之所,說起來,那劉有求不學無術,好尋花問柳,此刻大雨綿延,卻不在此處,也必然是找地方尋歡作樂去了,如此之人,若真讓他得了關係,入朝為官,那才是百姓之難,與江洋大盜改頭換面踏入官場,又有什麼區別!
四處逛了逛,見並無什麼異常,李伏蟬緩緩走到了大殿門前,忽然,李伏蟬目光一瞬,輕笑一聲,倚著門框,靜靜地看向文廟大門處,彷彿在等待何人。
不多時,一位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影慢慢出現在雨中,手中還提著一隻溼漉漉的山雞。
吉祥自收手歸山,隱居這南州,已有十年之久。十年,確實是漫長而又遙遠,遠到令吉祥感到那些殺人越貨,劫掠美色的日子,恍如前世一般。這十年來,他彷彿真的成為了這南州文廟的一名雜役,平凡庸碌,卑微度日,就連這日常的葷腥都需要自己上山打獵,好在,那一手仗之行兇的武藝尚未生疏。
吉祥踏進面門,目光所及之處,竟然站著一道人影,雨幕雖濃,卻也不難看出殿門前之人的身形高大,絕非廟中兩位讀書學子中的其中任一位,而文廟如今已經幾乎無人光顧,吉祥心中一緊,目光瞬間一厲,那似餓狼一般兇狠的光芒瞬間穿透雨幕,落進了李伏蟬眼中。
只是剎那,吉祥又突然反應過來,他終究不是那為惡江湖的靈鑑了,目光中的狠厲忽然消散一空,重新變成了那個卑微的雜役,提溜著打到的野雞,頂著雨幕,弓著腰匆匆跑向李伏蟬。
雨幕雖大,可吉祥目光中那一閃而逝的兇光,李伏蟬卻是瞧得一清二楚,看著面容變幻,佝僂著身子小跑而來的吉祥,李伏蟬心底冷笑一聲:惡鬼就是惡鬼,縱然安分多年,這惡念卻是根深蒂固,難移分毫!
所謂惡念,便有如高山滾石,一旦落下,永無止境!殺人者,殺心旦起,再無止休,似吉祥這樣的窮兇極惡者,惡念不消,殺心難止,非死,難贖其罪!
待吉祥跑到身前,止於身前四五步,吉祥便趕緊行禮,“不知先生何人,來文廟有何貴幹?”
李伏蟬看著卑躬屈膝的吉祥,面容平淡,輕聲回道:“我姓李,是個讀書人,初來南州,聽聞此地文廟恢宏,特來一觀,你是這廟裡的?”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