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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片廢墟般的實驗場逃出來後,空氣重新變得清新,陽光透過雲層灑下,卻讓人覺得無比陌生。

我和許浩坐在一處廢棄的碼頭旁,身體緊繃著,神經還未從那場規則的壓迫中緩過來。

“它真的會進化?”我打破沉默,聲音沙啞,彷彿每一個字都被卡在喉嚨裡,“投影說規則會進化……這是什麼意思?”

“規則從來不只是靜態的程式。”許浩冷冷地回答,目光注視著遠方的海平面,“它是自適應的,這場實驗的目的是篩選適配者,同時也是為規則自身的最佳化收集資料。”

“所以我們毀掉的只是它的一部分?”

“更確切地說,只是一個節點。”許浩語氣冰冷,但透著一絲深思,“規則從一開始就是多維結構,一個節點崩潰不會影響整體執行。”

“那我們到底做了什麼?”我有些憤怒地問,“只是毀掉了一點無關緊要的東西?”

許浩轉頭看向我,目光平靜但銳利:“並不是無關緊要。這一次,我們讓規則意識到,它並非無法被對抗。這一點,比摧毀一個節點更重要。”

---

天色漸晚,碼頭漸漸籠罩在暮色中,我的情緒卻久久不能平靜。

“我們接下來去哪?”我低聲問。

“規則給了我們線索。”許浩回答,他從口袋裡拿出那張卡片,指了指背面模糊的字元,“這張卡片不僅是進入試煉的邀請,還可能隱藏了下一階段的資訊。”

“它還能指引我們?”我皺眉,“我們已經摧毀了實驗場,卡片上還有什麼可用的?”

“資訊是多層的。”許浩平靜地說道,“規則不會輕易讓我們發現真相,但只要它存在,就會留下痕跡。”

---

許浩從隨身帶的小型工具包裡拿出一個便攜掃描器,將卡片插入其中。掃描器發出輕微的嗡鳴聲,不一會兒螢幕上浮現出一行小字:

**“節點x-042已關閉,建議前往下一座標。”**

**“Y-115°E,Z-12°N。”**

“又是座標?”我盯著螢幕,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它又在引導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不是引導,是威脅。”許浩目光冷冽,“規則試圖證明它仍然掌控全域性,逼迫我們走進它的下一場試煉。”

“但我們不去行不行?”我試探著問,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安,“如果我們不理會這些座標,是不是可以擺脫它的控制?”

“不可能。”許浩搖頭,“規則的執行範圍遠比你想象的廣,它會用一切手段逼我們進入下一場試煉。”

“包括什麼手段?”

“威脅生命。”許浩回答得異常冷靜,但這句話卻像冰冷的刀刃扎進了我的胸口。

---

天完全黑下來後,我們終於決定啟程。

“目標在哪?”我問。

許浩低頭看著座標,低聲說道:“中南某片無人區。”

“無人區?”我皺眉,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規則把實驗場設定在那裡,它到底想做什麼?”

“隔絕干擾。”許浩平靜地解釋,“規則的實驗場從來都不會選在人多的地方,它需要確保實驗的唯一性。”

“那這次的試煉……會比之前更危險嗎?”

“肯定會。”許浩看向我,目光中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但這也是我們接近規則核心的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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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們搭乘一輛破舊的長途大巴前往座標指引的方向。車上的乘客寥寥無幾,車窗外的景象逐漸從城市的喧囂變成了荒涼的山野。

我靠在車窗旁,耳邊是發動機單調的嗡嗡聲,腦海中卻一片混亂。

“許浩。”我突然開口,“如果我們摧毀了規則,會發生什麼?”

“沒人知道。”他平靜地回答,目光依然注視著前方,“規則的設計者不只是為了控制個體行為,它可能還牽涉到某種更大的目的。”

“什麼目的?”

“集體意識。”他說出這四個字時,語氣中透著一種異常冰冷的意味,“規則試圖將所有人統一到一個行為模式中,透過無數次試煉模擬,找到完全適配的方案。這個方案一旦實施,所有人都將變成規則的一部分。”

“所以我們對抗規則,不僅是為了我們自己?”

“對。”許浩看向我,目光堅定,“我們是在對抗一種試圖控制全人類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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